“这狂生,怎敢乱我军心!”袁绍大怒,把几案拍得震天响,也许是用力过头,又把拍红的手掌放到嘴边吹了吹。
“完了完了……”沮授象是得了失心疯,一路只传来这几个字淡不可闻的声音。
文丑把颜良败部逃回的士卒前前后后问了几遍,确信他是中了张锋的金蝉脱壳之机,疏于防备之际被偷袭得手。
“记得要提醒我小心!”文丑仔细叮嘱了副将几遍,他很清楚自己的毛病就是容易冲动,当然,他在发怒的时候,是根本不记得的。
至于这渡河嘛,唯一的麻烦就是要造船,探子来报,那曹军太小家子气了,把黄河南北的船全收走了。
要想过河,要么变成鸟人或天使飞过去,要么就自己动手造船吧。
遥遥看见黄河对岸的于字大旗,文丑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抓几个曹军将领过来砍了,好解自己大哥颜良被杀的恨。
偏偏曹军个个都是张锋给祸害的坏胚子,仿佛知道文丑心里在想什么。
有的在黄河边放下几条小筏子捞鱼,有的脱了衣服在湍急的河水里游泳,然后一张口呸的吐出一口黄沙……
还有的更过分,在稍上游一点的位置集体小便,一边还大声唱着歌,生怕文丑没听到。
“快快,给我加紧伐木造船,这帮无赖、下作的地痞便是曹军么?只会在这作些小动作,待爷爷大军渡过黄河,便杀得这一帮龟孙子哭爹叫娘!”
文丑虽气,却无奈隔着一条黄河,拿这些专门寻自己开心的曹军毫无办法。只能拿自己手下撒气。
“还有几时才造好?”
“回将军,就算全造木伐,也要三日才能齐备!”
“三日,哼,爷爷便容得你们多活三日!”
哪知让文丑跳脚的事才是开始。
几万袁军士兵连皮甲都没穿,大多都光着膀子在林中伐木。
一队队的士兵喊着号子把伐好的木头堆到一起,象座小山一般。原本茂密的树林里,一片光秃秃如和尚脑袋一般的树桩,地上铺满一层又一层踩上去软绵绵会吱吱喀喀响的木屑。
“呔,儿郎们都与我杀了!”突然从林中深处冒出一支几千人的队伍,为首有三人,正是新降曹操的宋宪、候成、魏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