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浪诏军士的呐喊声中,封常清满身甲胄,迈步上了彩台。
他一见崔耕就面现狂喜之色,道:“越王千岁,你果真安然无恙!末将这回可算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啊!”
说到最后一句,他眼圈泛红,语气已经有些哽咽。
崔耕站起身来,把他搀起,道:“常清你来得好啊,本王刚才差点儿被人家黄峒的人生擒活拿呢!”
顿了顿,他又看向杨玄琰,道:“可是,有些人却以为本王要处置你,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封常清道:“末将当然知道。我不率军攻打道州,却来打钦州,被很多人认为是对越王不忠之举,甚至有些人以为,我觉得越王凶多吉少,要攀附世子呢!”
崔耕笑盈盈地道:“哦?既然有这么多人不赞同,你又为何做这受累不讨好的事儿呢?”
封常清道:“攻打道州,就要攻打道州附近各个险要的关隘。这里没什么花巧之处,无非是拿士卒的命硬填呗,有俺不多,无俺不少。但这西原百峒蠢蠢欲动,来日恐酿成大祸,为了越王的百世基业,俺甘领骂名,偷袭钦州。”
崔耕又道:“难道你就不怕本王被从道州救出来之后,也不理解你吗?或者,本王死在道州,有些居心叵测之人要拿你当替罪羊?”
封常清大手一摆,道:“俺这条命是越王给的,之后这几十年的高~官厚禄更是得自越王,早就赚大发了。即便这次还了回去,也没什么。”
崔耕的眼圈有些湿润,道:“几十年了,常清,咱们俩相识几十年了,你这性子一直没变啊!很好!很好!哼哼,那些担心你我心生嫌隙之人,真是把咱们俩之间的交情看小了。临危节乃现,板荡识忠良。常清,你没让本王失望啊!”
两行热泪顺着封常清的双颊滚滚而落,道:“愿为越王效死!”
……
……
又过了一会儿,吐蕃和剑南道的联军也到了,论弓仁和王君请求觐见。再过一会儿,五诏联军的于赠等人也到了。
当然了,五诏联军的三千人战力不强,尽管多有杀伤,还是没拦得住黄乾曜等人的突围。
崔耕安慰道:“如今西原百峒的绝大部分峒主、贵人都在此地,即便抓不住黄乾曜,真郁崇等人,想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大家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