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折伸出了三根手指,道:“其一,越王千岁可以承诺,对可突于的余党既往不咎。越王一言九鼎,可突于的余党可以不信咱们的话,能不信越王的话吗?我契丹子弟可以少一场刀兵之劫,避免元气大伤之局。”
“还有吗?”
“当然有了。”李可折哼了一声,道:“我为辅政大臣,你们就那么放心?有了越王千岁的人的牵制,起码我是今生无缘可汗之位了。”
这话虽然说得含糊,但大伙马上就意会了。
原本大家以为,这个空降的辅政大臣,手中没什么实力,难免和李可折沆瀣一气。
现在看来,这辅政大臣要做可突于余党的保护神,天然就有一部分同盟军。
那么,无论是崔耕还是这名使者,都不会乐于见到李可折独大的场面。
另外,这辅政大臣的手中实力,全是契丹人。崔耕要想对他们如臂指使,也没那么容易。
表面上是两方,其实是三方,达成了一个平衡。
琢磨清楚之后,不少契丹贵人已经暗暗颔首。
李可折继续道:“还有第三个好处:我军和大唐这些年兵祸连连,互不信任。如今投奔了越王,咱们既受越王指挥,又受越王保护。从今以后,可以安享太平,若是遭灾,还可请得越王赈济。”
这也算是一条好处。
与一般人想象中的不同,其实打仗这种事儿,无论对契丹还是突厥的贵人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很有兴趣的事儿。
无它,依照草原名族的军事制度,士兵是自备粮食兵刃的。而且,掳掠所得,是归属于士兵的。
打赢了,贵人们能得到少量的“孝敬”。打输了,手下牧民损失太多,那就是大大的亏损。
之所以,草原名族南下“打草谷”,主要还是食物不够,不得不南下抢掠。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大宋朝时,和契丹定下澶渊之盟,三十万两白银,就把契丹人打发了。
换言之,契丹贵人们从每年的抢掠中,所得绝对不超过三十万两白银,也就是大唐时期的三十万贯钱。
记住,这笔钱契丹皇帝还得跟贵人们分呢,这不是契丹皇帝一人得那么多钱,而是所有契丹贵人阶层,总共能得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