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儿道:“王爷,你瞧这于诚节,为了活命,都开始胡说八道了。是不是……要饶他一命呢?”
崔耕想了一下,道:“于诚节,本王当初提那个赌约的时候,可不知你能答应下来,更没想到,你竟是南诏王子。嗯……让本王收你为义子也不是不行。但是,若无南诏王的准许,你能再认一个父亲?”
“能啊,太能了,南诏王那家伙,跟本就没把我当儿子。”
“果真如此?”
“孩儿不敢欺瞒父王。”于诚节恨恨地道:“这事儿单从名字上就看得出来。我们南诏人有名无姓,女儿也就罢了,可以随便娶名。但是男人,若被视为嫡子,就得第一个字和父亲的最后一个字一样。我叫于诚节,根本和“皮逻阁”毫不相干啊。”
安禄山道:“那兴许是你爹儿子多呢?他只能选一个继承人,也只能让一个人以“罗”为名字的第一个字儿,这跟有没有把你当儿子,可是两码事。”
“若是那样,那也就认了。”于诚节道:“但偏偏是,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不对吧?我听说,南诏王皮逻阁有一子,其名阁罗凤。此人甚有胆略,在南诏人心中,威望甚高。”
“哼,阁罗凤?他就是个野种……”
然后,于诚节将阁罗凤和自己的恩怨,简要地说了一遍。
在皮逻阁年轻的时候,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儿子。于是乎,从民间收养一子,起名阁罗凤。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在阁罗凤五岁那年,于诚节又出生了。当时,皮逻阁对阁罗凤甚是喜欢,也没让他改名,就当成亲儿子看待。
长大之后,阁罗凤文韬武略样样不凡,而于诚节却……差了点儿。于是乎,大部分南诏朝臣,乃至皮逻阁等人,把他当成了当然的太子。
当然了,阁罗凤毕竟不是皮逻阁的亲儿子,这事儿众所周知。也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于诚节应该继承南诏的王位。
两个月前,机会来了。
吐蕃对南诏主动示好,愿意封南诏之主为“赞普钟”。所谓“钟”就是吐蕃语“弟弟”的意思。
这说明什么?吐蕃承认与南诏是兄弟之国,平起平坐。甚至,吐蕃使者表示,如果南诏愿意的话,可称“西帝”。至于吐蕃,则自称“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