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那巴撒尔刚出了一项政令,对前来护罗港贸易的唐人征收以往十倍的税收。如果大食的其他港口也效仿的话,咱们的货物,也只能卖给中间商了。”
“什么?十倍的税收?”崔耕勃然大怒,猛地一拍几案,道:“这不是欺负人吗?他……他怎么敢?再说了,这是为什么啊?”
那美人轻轻一叹,道:“岭南王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凯拉迪斯的人?”
崔耕当然记得凯拉迪斯了,此人曾经卖给了泉州海商假海图,坑了林知祥一把。后来,他还在长安拍卖过龙涎香,甚至投靠了李隆基,谋得了泉州刺史的职司。
只是后来,李隆基发动先天政变,崔耕割据岭南道,凯拉迪斯就被林知祥给种了荷花了。
崔耕心中一动,道:“莫非这凯拉迪斯,还跟巴撒尔有关?”
“凯拉迪斯是巴萨尔的长子。而且,他当初到长安的使命,就是代表了部分大食贵人的意思……阻止大唐的海商直接与大食贸易。”
“我……这回可麻烦大了。”
崔耕听到这里也有点傻眼。依照美人说法,自己和那什么护罗港总督,不仅有私恨还有公仇啊。
大食人不想和大唐海商直接贸易,道理是显而易见的。丝绸、黄金等物在大唐的价格和在大食的价格,何止差了一倍?以前这些钱是大食人赚了,现在却是唐人要从里面分一杯羹。
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简直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可如何解决呢?
发动战争?大食此时国运正隆,其实力不在大唐之下。若单算岭南道一地的话,还不如人家呢。
贸易战?崔耕只能号令广州和泉州港,明州港还在朝廷的手里呢,能跟他一个步骤行动?
再者,大食海军不是吃素的。你想打贸易战,人家就一定跟你贸易战?真动起手来,岭南道的海贸收入起码得降一半,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回去。这对弱小的岭南道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难道,就此放弃与大食的直接贸易,恢复原状?真是想想都不甘心啊!
崔耕沉吟半晌也难以决断,道:“你希望本王帮你们做什么?”
美人打了个哈欠,轻舔着嘴唇,道:“妾身当然是岭南王能逼着巴撒尔收回成命了?不知道……岭南王行不行呢?”
男人怎能在美人面前说“不行”?
崔耕心思电转,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呃……俞娘子久在广州,这好不容易来了泉州了,就让本王尽尽地主之宜,游览下泉州的美景如何??”
美人道:“岭南王真是客气,那妾身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