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怎么可能没钱?”崔耕好悬没气乐了,道:“天下谁不知道,论起经济来,扬一益二。坐拥天下第二富裕的城市,你跟本王哭穷?”
权怀恩摇头道:“话不是那样说,以前益州有钱是不假。但是,上任益州刺史夏侯彪之贪婪狡诈,弄得府库无比空虚。”
“他再贪婪,朝廷有制度在,能贪污多少?怎么就府库空虚了?再者,那夏侯彪之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让他退赃不就行了?”
“夏侯彪之虽然被抓,却因牢头看管不严,自尽而亡,那贪污的钱财,自然也就不知所踪了。至于说他不可能弄空库藏么?倒也有理。不过,前不久,益州刚有了一大笔开支。”
所谓夏侯彪之自尽云云,崔耕有八成把握,是权怀恩的搞的鬼,把那笔钱黑吃黑了。
反正也拆穿不了,崔耕懒得跟权怀恩磨牙,道:“那所谓的一大笔开支是什么?”
“说起来,还是夏侯彪之处置不当之过。当初州被吐蕃人,和蛮人联合攻破,整个剑南道震动。有三个蛮人鬼主,来到了成都,提出愿意说服众蛮人罢兵,甚至做朝廷的内应,只是需要朝廷答应他们两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
“其一,请朝廷封他们为王。其二,这三人每人要五十万贯的赏赐。”
崔耕咬着牙道:“所以,夏侯彪之答应他们了?”
“那哪能呢?”权怀恩摇头道:“封王这么大的事儿,夏侯彪之做不了主,已经飞报朝廷。他只是为了安抚那三个鬼主,把价值一百万贯钱的钱财布帛,交给了那三个鬼主而已。”
“还而已?”
崔耕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好悬没气晕过去。
封王才是小事好不好?大唐朝廷为了安抚四夷,封的王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些王爷不值钱,只是名字好听而已。他们就算见了姚州都督这个级别的官员,都得跪拜行礼。
但是,一百五十万贯钱!
把那帮穷鬼蛮人全卖了都不值!说什么夏侯彪之为了安抚三大鬼主,才出的这笔钱,鬼才信呢。分明是他被吓破了胆,怕蛮人发兵破了成都城,不敢不出这笔钱!
现在那帮子蛮人吃了这么大的甜头,恐怕更不愿意重新归顺大唐了。
还有最关键的,堂堂的大唐益州刺史,被三个蛮人鬼主忽悠瘸了,说出去多丢人啊。不用问,那帮蛮人会对大唐会越发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