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这么说,不说来自泉州,就无法解释自己的岭南道口音。不说长安,就没法解释自己为何能得到崔耕的最新诗作。
不过,他这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马上就被金慕华拆穿了。
“哼!你说谎!”
“我……在下怎么说谎了?”
“哼,商人?普通商人?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普通商人就能得到崔相的最新诗作了?而且,不是一首,而是十首!瞧你那意思,还意犹未尽!”
“呃……在下喜欢吟诗作赋,仰慕崔相,买通可他家的丫鬟仆人……”
“纯属放屁!”金慕华道:“买通崔相的家人?你以为这事儿我没干过?刚一动手,就被秘堂盯上了。我都办不到的事儿,你一个普通商人怎么可能办到?”
“这……”
金慕华又道:“崔相之诗,只要一出来,就会轰传天下。你在长安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一两首我没听过的也还可以解释。这十来首,我都不知道,你全知道。这合理吗?”
崔耕一时间无言以对,反问道:“那金四爷以为,在下是什么人呢?”
“你就是崔相……的族人!准确地说,你是给崔相戴绿帽子的人!”
“啊?啥?戴……戴绿帽子?”这个猜测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儿,崔耕目瞪口呆。
金慕华却自以为得计,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告诉你,咱金慕华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眼睛毒得很。稍微一搭眼儿,就能把你的来历猜个八九不离十。”
崔耕强忍笑意,道:“不是……您到底是因何断定……在下给崔相戴了绿帽子呢?”
“嗨,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首先,崔相祖籍清源县,你说自己是泉州人,又姓崔。所以,我猜你是崔相的族人,因为崔相发达了,就前往长安投奔于他。”
“这跟我给崔相戴绿帽子,有什么关系?”
“我主要是从你那几首诗推出来的。崔相一向自重身份,不怎么做诗,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多出来近十首新作?不用问,这些诗是人家之前做好的,只是一直秘而不宣罢了。现在问题来了,崔相一直秘而不宣的诗,都有谁知道呢?那肯定得非常亲近之人了。你一个散商之所以知道此事,肯定是和崔相一个特别得宠的丫鬟私通。事发之后,你也只得逃离大唐,往新罗暂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那个小丫鬟,原来是崔相的得宠丫鬟吧?”
这也行?听起来还真挺符合逻辑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