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精确的时钟就不一样了,大战之前将领互相“对表”,简直是一个标准的军事动作。
想想看,高仙芝和封常清用时钟来分进合击,得给新罗人一个怎样的惊喜?
崔耕今天来张家见到了张遂,简直是占了大便宜了。
同样地,张泳也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说到底,单摆的原理,乃至于擒纵结构,都是崔耕提出来的,张家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
但得的好处呢?非但有一项日进斗金的产业,还有魏州土皇帝崔耕的友谊。
最关键的,崔耕把发明钟表的名誉,全让给张遂了。
如今张公瑾这一系的领军人物,就是张遂。别看他现在不肯奉诏入朝,那是在养望呢。等攒够了足够的声望再入朝,绝对是皇帝的亲信人物。有事儿的时候说个天象示警什么的,比宰相的话都好使。
稍后,张家大排筵宴,款待崔耕一行。
酒至微酣,张泳好心提醒道:“崔相,我这个“张”好说,但另外一个张,就肯定没我这么好说话了,您可得早作准备。”
“嗯?另外一个张?你是说清河张氏那一支?”
“正是。”
“为什么?本官和清河张氏颇有渊源,而您又已经和本官达成一致了,清河张氏还有什么问题?”
“那都没用。”张泳摆了摆手,打断道:“关键在于,我们这个张,根本就不缺土地。如果能借着灾年扩张土地,那当然是最好,但不能扩张的话,也没什么。而清河张氏不同……他们太缺土地了。”
“此言怎讲?”
“当初神龙政变,张昌宗兄弟被杀,张锡吃了瓜落儿,被贬官出外。大家一看,这是清河张家要败落啊,就纷纷那个……出手。清河张氏招架不住,被逼贱卖了不少田地。现在张锡好不容易复相了,他们还不赶紧把以前失去的土地补回来?”
“敢情还有这番缘故。”崔耕轻托着下巴,沉吟道:“看来光凭情理,是很难说动清河张氏了。不过,我还有办法。本官和清河张氏颇有渊源,还有他们的信物,玉佩一个……”
说着话,崔耕将清河张氏赠的那个玉佩拿了出来,然后,简要地将清河张氏的承诺,说了一遍。
张泳还是有些不以为然,道:“纵然崔相能拿着这个玉佩,压着清河张氏妥协,又想达到什么目的呢?为小民出头,和清河张氏彻底决裂吗?”
“这……”
崔耕骤然发现,自己之前考虑的过于简单了。
不错,清河张氏是要脸的,只要自己拿出玉佩来,他们肯定会照办,要不然,在仕林中的名声就臭了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