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理仍是一脸笃定,看向崔耕道:“崔相,您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崔耕无奈道:“当然。”
这番道理宋根海不明白,魏理和崔耕却是心中不宣。
崔耕现在的位置太敏感了。
他总领河北、山东二道以及安东都护府的军政大权,简直就是裂土封王。
这要是再用自己的钱替百姓还债,别人就会问了,你到底想干啥?
历史上有人做过类似的事儿,那就是孟尝君。
孟尝君让门客去自己的封地“薛”收债,结果,门客冯谖到了薛地之后,将债券全部焚毁。
非但如此,还理直气壮地回报孟尝君说:“我用这些债券的钱,为您买了“义”了。”
后来,孟尝君和国君闹了矛盾,被迫回自己的封地去,薛地的百姓们扶老携幼前来迎接。
孟尝君高兴地对冯谖道:“我现在看到你给我买的义了。”
以史为鉴,你崔耕为百姓们还债收买人心,莫非是想对抗朝廷不成?李显再宠信崔耕,也不能让这种苗头出现啊。
所以,现在崔耕对三大家族还真没啥好办法。
魏理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步步紧逼道:“怎么样?崔相。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您还没想好,要如何答复在下吗?”
“这个么……”
以崔耕现在的身份地位,总不能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
他最终一咬牙一狠心,道:“魏先生你也知道,本官人称崔青天,又何必明知故问?”
“那崔相是铁了心,要与我三大家为难喽?”
“嘿嘿,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开酒铺!”
本来这句应该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但是,大唐年间,中国可没有红薯的存在。于是崔耕将“卖红薯”该成了“开酒铺”!
反正崔耕家之前就是卖酒的,也算应情应景。
名句就是名句,尽管这两句根本既不对账公整,也不平仄相对,还是很快就引起了轰动。
“崔相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开酒铺!”
“若天下官员都如崔相一般,如今恐怕已经成了大同之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