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沉吟道:“本王还没想清楚。咱们这次要和杨崇仁联姻,一是看中了他那近万部曲,二是看中了他那千万贯的家财。那些部曲没了也就没了,但咱们在潞州招兵买马,花销甚大,若没有大笔的钱财入账,可支撑不下去。”
“关于部曲,您忘了那个意外之喜吗?在下已经安排好了,鲁山上那支兵马,明日就可开拔。关于钱财么……在下其实还有个办法。”
“啊?什么法子?”
“您听没听说过,杨崇仁有个弟弟叫杨崇义?”
“听倒是听说过,他怎么了?”
“杨崇义就住在长安城内,负责杨家在长安的琉璃买卖,其家财未必就比杨崇仁来得少。只在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那杨崇义的千万贯家财,不就是您的了吗?”
……
……
与此同时,崔耕的房间内。
淄州刺史薛树也在对着崔耕躬身行礼,道:“下官参见崔尚书。”
“薛刺史请起,坐!”
“谢崔尚书。”
薛树在崔耕对面坐了下来,直入正题道:“崔尚书这次到淄州来,为的就是郑普思吧?”
“哦?莫非薛刺史有他贪赃的证据?”
薛树摇头道:“淄州水患轻微,郑普思纵是贪赃也贪不了多少。下官是想举报他巧取豪夺石文秀一案。”
“石文秀?到底怎么回事儿?”
“崔尚书可还记得今日郑普思拿出来的那个自暖杯?此杯就是石文秀的祖传之物……”
然后,薛树缓缓说出了自暖杯一案的详情。
石文秀今天三十五岁,在淄州城内有数十家买卖,算是当地的数得着的富户。
非但如此,他还乐善好施,惜老怜贫,敬重读书人,有“石大善人”之称。
就在去年冬天,有一个读书人冻倒在他的门前,被石文秀的家奴救进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