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三个人,为首的正是临淄王李隆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身着锦衣,手持钢刀,背后背弓,斜跨着箭囊。
薛书一边示意崔耕等人加入黑衣人的队列,一边低声介绍道:“看见没有,那花白胡子的老者,就是我们漕帮帮主颜亮,行五,您叫他颜五郎就成。”
崔耕道:“你们恐怕都称他为颜五爷吧?他那么大岁数了,本官尊他一句又有何妨?”
“难得崔京兆如此看得起我们漕帮,小人真是感激不尽呢。呃……”薛书面露难色,一嘬牙花子,道:“有件事,小的忘了告诉您了。我们漕帮和天王寺冲突,惠范和尚绑架了颜五爷的一双儿女。儿子还好说,但女儿颜娇娇年方二八,有倾城之姿,可千万不能在和尚庙里过夜,今晚必须让他交人。”
崔耕心思稍微一转,就明白薛书之前是故意隐瞒自己,冷笑道:“老薛,你整这个幺蛾子,是怕本官不肯淌这滩混水吗?难道,你就不怕本官一怒之下,一走了之?”
薛书赔笑道:“若是别人还能一走了之,但您崔京兆人称崔青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小的这也是被逼无奈,还请崔京兆海涵。”
“哼,算你会说话。对了……临淄王后面那两个人是什么底细?”
“一个叫王毛仲,一个叫李宜德,俱皆武艺高强,尤擅骑射。”
……
说话间,一更天已过。
忽然,随着一阵马褂銮铃声响,有一骑从灞桥上飞驰而至,道:“报,大当家的,来了!天王寺的和尚们,马上就到。”
“好,兄弟们,上马!都警醒这点,莫给咱们漕帮丢人。”
“喏!”
黑衣众齐声应和,纷纷上马,排成了一个整齐的军阵,崔耕等人也在后面充数。
稍顷,从灞桥的另一侧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几百名身形彪悍的和尚,吆吆喝喝勒住了缰绳。
为首的一个天竺和尚,皮肤略嫌发黑,头发卷曲,国字脸,高鼻梁,剑眉星目,不仅人样子相当不错,而且颇有几分异域风情!
不过,他说出来话来,可就与这副好皮相完全不符了。
“呔,姓颜的,今晚你们漕帮的运数就算尽了。识相的话,全部剃度为僧,加入我天王寺。否则的话,不但你那爱如珍宝的独生女儿,得被你家佛爷爷受用了。就是你这老货,也难逃一刀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