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也是最关键的,这件事唯一的证据,就是张昌宗说,魏元忠所言,是他亲耳听到的。但是,张昌宗和魏元忠是有仇啊。
想当初,武则天有意征召张昌宗的弟弟,岐州刺史张昌期入朝,要任命他为雍州长史。
魏元忠道:“现在众多的朝臣之中,没有哪一位比薛季昶更合适的了。”
武则天说:“薛季昶长期以来一直在京府任职,朕打算另外任命他一个职务。你们认为张昌期这个人怎么样?”
宰相们纷纷回答说:“陛下可算是真正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唯独魏元忠提出反对意见:“张昌期还很年轻,不熟悉治理之道。以前他在岐州时,岐州户口逃亡严重,所剩无几。雍州地处京城,事情多、担子重,张昌期自然不如薛季昶精明强干、熟悉事务。”
武则天见魏元忠坚决不同意,也就不再要求。
可是,魏元忠却继续得寸进尺道:“从先帝在位直到现在,臣蒙受朝廷大恩。如今臣得忝列宰相之位,不能为国家竭忠效死,致使小人得以在陛下左右掌权,这是臣的罪过呀!”
这话就相当于对张氏兄弟指名道姓的大骂了,从那以后,张氏兄弟深恨魏元忠。
所以,张昌宗控告魏元忠的话,全部可信,纯属污蔑。
以前不是没人给魏元忠喊冤,但是这么指名道姓的,拿张昌宗来说事儿的,那还真没有。
他大怒道:“王你莫忘了,没有本官,你还被魏元忠压制在渭南县当县令呢?现在你竟然帮着魏元忠痛骂本官,你特么的简直不识好歹好坏,六亲不认!”
王哂然一笑,道:“这么说吧,魏元忠平生就干了一件坏事,那就是诬陷韩思忠,贬了我的官,但其他的事儿都是好事儿。你张昌宗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儿,就是让我官复原职。我到底该怎么选,那还用问吗?”
“你……”
“我什么我?”王慨然道:“我王为国尽忠,连死都不怕,还在乎你这点小恩小惠?”
说着话,他跪倒在地,将头上的乌纱摘下,道:“微臣愿意用这头顶乌纱和项上人头担保,魏元忠绝无反意!请陛下圣裁!”
武则天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却转向了崔耕,道:“崔英,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