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他不是觉得走出江都县辖境,丽竞门在淮南道其他州县就好使吗?”
崔耕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道:“呵呵,可惜他不走运,即将到任的扬州刺史张潜,是本官的大靠山。”
扬州刺史是个简称,全称是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扬州刺史。
除了扬州军民一把抓之外,他还得负责管理扬、滁、常、润、和、宣、歙七州军政。
这七州恰好是甘蔗的主要产区。
崔耕与魏州张家的因果摆在那儿呢,再加上张潜此番来赴任扬州,正是上官婉儿提请建议的,必有照拂一说。
所以他说明年到了收甘蔗的时节,担心孟神爽收不到甘蔗,也实属道理。
……
崔耕凑得这么近,说话间带着灼热的呼气,一股脑都跑到了崔秀芳的脸颊上,让她心脏不由噗通噗通猛跳起来。
不过她这次难得没有避开,而是双颊酡红,声若蚊蝇般问道:“你跟张潜还有关系?”
“那是当然!”
崔耕又将自己巧破张子瑞疑案,助王瑞月摆脱侯思止纠缠的事情说了一遍。
崔秀芳听后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这位张刺史一到,明年就不怕孟神爽掐断甘蔗原来了。对了……”
崔秀芳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崔耕,问道:“侯思止对王瑞月那么上心,是不是她长得很漂亮?”
“漂亮?”崔耕想了下,直言道:“其实也就是有几分姿色,但算不得超凡脱俗。主要是她那个身份五姓七望女,谁见了不得动心?”
崔秀芳嘴角噙笑,道:“哦?是吗?那你崔大县令,是不是也动心了呢?”
被她这么一提,崔耕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尴尬地一幕,捎带着,回答得也慢了一步,“我当然…呃…不动心!”
“切,一看就是口是心非!”崔秀芳嗔怪一声,道:“太原王氏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听说过他们是‘镂王家’吗?”
镂王家这个词儿,崔耕还真听说过,镂是一种工艺,在银器上面镀金,看上去就跟金器似的。
这个外号的意思就是说,这太原王氏表面上看是金子,里子却是银子,多少都有贬低之意。
不用问,这个词儿肯定是其他四姓六望造出来的,暗指王家不配和他们几家相提并论。
崔耕道:“话虽那么说,但太远王氏再是金饰银质,也比咱们这些普通人家强得太多太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