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本善怒气冲冲,先一步抬脚去了竹舍。
崔耕紧随其后。
曹月婵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竹舍,想着刚才崔耕大言不惭激怒自己这位德高望重的恩师,不由摇头暗叹,这个该死的笨蛋,平日里口花花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天这嘴怎么愚钝?平日里那么多鬼主意挺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尽说些惹恩师生气的话哩?
她虽不经常在佟修远身边求学,但这些年来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位老恩师了,已故修远公之事平日在佟府里就是禁谈之事,更别说请恩师为县衙为朝廷效力,出任学正为科举教辅英才了。
请恩师出山之事,难!
不,不是难,是不可能!
曹月婵微微摇头,明显对崔耕今日之行判了死刑。
……
“噗笃噗笃~”
又是一盏茶汤滚沸。
曹月婵算了算,两人进竹舍已然有了一盏茶的时间,心中纳闷了下,奇怪了,居然还没谈崩,难不成这姓崔的还真有什么妙招能游说得动恩师?
就在她暗自纳闷之际,突然竹舍中传来一道声若洪钟嗓音:“此言当真?”
她听出这是恩师的声音,而且非常之激动。
紧接着,是崔二郎笃笃的回话:“当真!”
“你敢作数?”又是佟本善激动的声音。
“作数!”崔耕道。
“不久的将来是多久,你必须给我一个期限。”佟老太爷激动得无以复加了。
“二十年!”崔耕道。
“不行不行,太久了,二十年后老夫早就化成一杯黄土,看不带那一天了!”
“十年?”
“还是太久了,老夫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一天。两年,两年后你必须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