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段时间重复攀爬的位置,一个飞身跃上峭壁,手一伸,牢牢地抓住藤蔓,手脚轻功并用,飞快地向上爬去。
她记不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尝试了。
她现在就像一台没有生命机器,每天重复运作。
峭壁下方这段生有藤蔓的地方,九歌熟悉地都能如履平地了,用不了多久,便离地数十丈,再往上又到了那光滑如镜杂草不生的地方。
刀削的峭壁上有一块突出来的石,突石上缠着一根藤蔓,垂下的一端刚好落在她头顶上三尺。
九歌飞身抓住藤蔓,却不敢太用力,一来是怕藤蔓突然断了,二来是担心藤蔓松了或者从光滑的突石上溜出,只能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
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突石位置,仰首望去,头顶上方又有一根先前缠好的藤蔓,如此攀爬数十次,直到日上三竿,先前缠好的藤蔓才到顶了。
天不怜人人自怜。她不想死,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寻找生路。
仰首望了望与天连成一线的峭壁,那是她奋斗不息的目标。
熟练地取下肩上背着的藤蔓,又扫了眼峭壁上方,看准位置,用力一甩,藤蔓宛如一条长鞭,甩出的一头灵活地缠住镜面凸出来的地方。
九歌轻轻扯了扯,确定稳固后,再次飞身而上
如此坚持不懈地重复了数次,本以为能将肩上的一捆藤蔓用完为止,突然,手臂一阵剧痛,接下来是心脏部位,四肢也开始剧烈的疼痛。强烈又熟悉的感觉。
痛,由内而外。
好像有尖锐的小刀在她五脏六腑里一下一下的绞动着
九歌平淡无波的脸『色』终于大变,体内一阵痉挛,她浑身失力,骤然松了手中的藤蔓。
急速坠落时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散『乱』的发丝遮了她的双眼。她的世界,一片暗黑。
“啊——”空旷的山谷中,骤然爆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惨叫,是九歌失语的这段时间以来,唯一发出的声音。
绝望的声音中,不是再度坠崖的恐惧,是日复一日永无止尽的折磨
荆棘草和果毒的毒『性』发作起来,每每都能让人痛不欲生。
下坠的速度很快,可九歌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失重的身子疼得不停地抽搐着,树枝和树叶不断拍打着她的身体,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滑出,坠了出去……
意识模糊间,整个人重重地跌在了厚厚的落叶之上。巨大的反震力将她肺腑中翻腾的的气血都冲击了出来,温热的鲜血尽数喷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