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花非叶算是深有感触,他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在君羽墨轲手下打杂,至少说话不用拐七八个弯,也不用被人试探。
“宣于祁走私黑火一事你可听说?”
正及思忖间,突然听到睿帝的声音,花非叶眸光一闪,颔首道“听楼中月提起过。”
刚宣于承在的时候,睿帝未提此事,还以为他忘了,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提起,花非叶眼眸微垂,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睿帝道“当年父皇派宣于承去捉拿逸太子,东宫却无缘无故起火了,现场那么多人,居然没一个去灭火。现在看来,那场大火必然就是宣于承放的,为的就是毁尸灭迹,让人以为逸太子死了。”
花非叶抿唇不语。
一朝天子一朝臣,像宣于承这样的崛汉旧臣,前后侍奉过两代君主的四朝连襟,不管多么恪忠职守都会引起皇帝猜忌,况且他的女儿还是一国之母,前朝后宫尽在他们宣于家手里。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还能容忍,可自从几年前宣于祁一跃成为天下首富后,睿帝就对相府就已经不是猜忌,而是忌惮了。
“宣于相辉煌了大半辈子,该休息了。”睿帝双目凝望着前方,似是自言自语地呢喃了句,沉『吟』良久,道“高林,去宣刑部尚书朱明、御史中丞金海和大理寺卿杜司良来见朕。”
“奴才遵命。”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花非叶出宫时已经很晚了,仰头看了眼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轻轻地笑了笑。
他并未回肃清候府,而是直接去了宁王府。向来喜欢翻墙入户的他今晚居然走了正门,王府侍卫都知道他和自家王爷的关系,也未阻拦,任由他闲庭漫步似的往紫竹林而去。
清幽的宅院外站着一个人,花非叶迎了上去,微微笑道“韩叔,辛苦了,你去忙吧。”
王府管家韩叔担忧地看了里面一眼,微微颔首,“老奴去紫竹林外候着,花世子有什么吩咐,可随时叫老奴。”
花非叶点头,抬步进了院内。
推开门,一阵淡淡的冷香扑面而来,浓郁却不令人生厌,但闻多了却会叫人昏昏欲睡。
花非叶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轻轻一叹,该面对的终将面对,谁也无法逃避。
抬步走进屋内,将香炉中的熏香灭掉,又把紧闭的窗全部打开,让外面清新的空气缓缓流进房间里。
窗台上映着薄薄的光,花非叶身体斜斜地靠着窗前,仰着头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夜空中只有三两颗星子,寂寥又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