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帝扫了眼下面神情各异的三人,面上『露』出一抹疲惫,淡淡道“此事已定,三位爱卿若无其他事情,那便退下吧。”
“是,臣告退。”
待三人退出殿外后,睿帝将手中奏折放下,抬眸看向御书房门口,脸上疲惫之『色』一扫而光,“非叶,依你看,朕今日的处置,是否会让定北侯寒了心?”
“以我对定北侯了解,他并非贪恋权位之人,只是降了一阶,应该不至于。”花非叶沉『吟』道“如果真要说不满的地方,估计是对小郁小姐的处置。看得出,他对郁小姐的身世并不知情。”
睿帝淡淡地嗯了一声,沉凝良久方,道“你可有查明郁漓央是如何成了他的女儿?”
“查过了,可圣宁之变发动时,宫中一片混『乱』,蓝皇后殉情时,身边并无女婴”花非叶皱眉道“依我推测,蓝皇后临前,应该将女儿交给了身边的侍女,或者其他什么人,但这人没有逃出去,死于『乱』箭之下,后来负责清理宫城的郁凌云发现了尸体中的女婴,动了恻隐之心从而养在膝下。”
睿帝略略点头,“人已死,多说无益。定北侯是父皇的亲信,一片赤诚,朕也不信他会因为此事生出异心。”
花非叶抬眸看了眼睿帝,未置一词。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君羽墨轲,他一定会反问一句,既然相信定北侯不会有异心,为『毛』还要将人软禁府中半年。
话说定北侯回京也才半年呢,六部官员尚没认全就被软禁府中,软禁相当于革权。在刚回京如日中天的时候没有积累点人脉,等半年出来后,谁还记得除夕宴上那个光鲜亮丽受人追捧的万户侯啊。
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千户侯了。
花非叶不得不承认,皇上这招用的真高明,打了人一巴掌又给了颗甜枣,刚把人软禁又封了人儿子。
讨逆将军,不大不小五品官,等郁珏吭哧吭哧的爬上来后,估计郁凌云也入土为安了。
就在花非叶天马行空的时候,睿帝已拟好了一封圣旨递给身侧的宣纸太监。
“送去定北侯府,告诉定北侯世子明早不用进宫谢恩,让他好好准备,朕等他凯旋。”
“奴才遵命。”宣纸太监俯首躬身,缓缓退出去了。
花非叶看了眼高公公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皇上,恕我直言,凭郁珏的功夫,恐怕不是楚翊尘的对手。”
年初时,他和郁珏在大街上交过手,小哥儿的武功顶多跟夜亭差不多,还不如他。他都没信心打得多楚翊尘,就凭小哥儿那一股子憨厚劲儿,真令人担忧。
“取胜并不完全靠武功,行军之道,讲究兵法策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若有合理的战术,活捉楚翊尘并非不可能。”睿帝面『色』肃然,郑重道“定北侯世子既有少年将军之名,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这次就当给他一个机会,如能得胜,将来朕必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