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缘早在他出现时便又惊又怒,此时见他看过来,神『色』不由一变,怒声斥道“我不是禁止你出府吗,你怎么来了?”
“父亲见谅。”孟无缘道“孩儿悉知朋友有难,情急之下这才忤逆了您的意思。”
“这里的事不需要你管,你马上下山。”孟梁眉头紧皱,目光寒峻看着他。太后说他和叛党勾结,他将信将疑,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孟无缘俯首,语带歉意,“除非父亲让九歌姑娘和孩儿一起走,否则,恕孩儿难以从命。”
“混账,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她是前朝叛党,太后有旨尽斩杀绝,别说是你我,就算是宁王在此,也救不了她。”
孟无缘浑身一震,目『色』骇然地看了看九歌,惊疑道“父亲怎知九歌姑娘是前朝之人?”
九歌正躲在孟无缘身后给伤口撒金疮『药』,听得此言,不禁一讶,微微抬眸,疑『惑』地看向对面坐在马背上的孟梁。
打了半天,她才想起太后懿旨中给她定的罪名,‘前朝叛党郁漓央’,她不是天奕定北侯郁凌云的女人吗?什么时候成前朝的人了?
许许多多的往事,从眼前一幕幕的闪过,尤其是楚翊尘对她的态度和太后第一次见到她时所表现出的震撼和恐惧,还有逍遥居里,君羽墨轲收到那八字书信时的反应
有些事她虽没有去深想,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此时冷静下来,又被人当面指出,心绪顿时『乱』如麻。
她到底是谁?
山顶上另外两帮人也纷纷看向孟梁。
因为孟无缘的出现,他们『摸』不准孟梁的意思,所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底,卓清和连秋练一点也不关心九歌是不是前朝人,他们只想知道,接下来还打不打。
如果今天不能杀了九歌,让她侥幸逃脱了,他日宁王怪罪下来,死得就是他们了。
旨意没完成,太后不可能会替他们说话。
悬崖顶的气氛有片刻的凝滞,风中夹着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着。
孟梁定定看了眼九歌,面『色』肃然道“太后已查证情况属实,为父也只是奉命行事,三儿,你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孟无缘缓缓回眸,深深看了九歌片刻,须臾,回过头,一字一顿道“父亲,孩儿答应了别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九歌姑娘安然无恙,今日不管她是何身份,只要她身处险境,孩儿便义不容辞。”
九歌震了震,举目看向孟无缘,眸中尽是诧异以及不可思议。
这家伙竟然会因为楚翊尘一句话,为她而忤逆自己的父亲,甚至是牺牲『性』命他究竟是太固执还是不懂变通?
“三儿,包庇叛党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孟梁怒喝道,瞄了眼旁边和夜亭打得难解难分的人影,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寒意,“为父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让不让开?!”
孟无缘薄唇微抿,定定看着孟梁,没有言语。然,依旧抱琴立于九歌身前,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
孟梁气上心头,恨不得过去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拉到旁边胖揍一顿。正当沉『吟』未决之际,耳边适时传来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