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松了一口气，她又问：“你还在拍戏吗？一直没有接电话。”
宋璟然没有说话。
乔落白心里一咯噔，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蒙在鼓里，一整颗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宋璟然的反常，太过明显了。
从来没有哪一次打电话，他是这样的。
似乎在拒绝沟通，又似乎在等着一个解释。
“璟然，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宋璟然觉得自己的面具戴得太久了，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温文尔雅的面具，习惯了向来的微笑。听到落白的问话，他竟然弯了弯嘴唇。
“璟然，你说话好不好？”
“落白。”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清冷和漠然，还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严肃，令乔落白不安到了极点。
“璟然，我在。”
宋璟然手指轻轻敲在红木漆的桌子上，“你早就知道了，当初那场催眠里，不仅仅是忘掉了顾辞沅，还有……把所有的情感转移到我的身上了，是不是？”
那边骤然安静下来。
乔落白整个人都僵硬下来。“你……你说什么？”
宋璟然轻轻靠在桌子边沿，嗓音嘶哑：“落白，这两天……别给我打电话……”
“我不！”那边尖锐的声音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乔落白因为激动不小心碰倒了桌子边上滚烫的开水，烫得她手背立刻泛红，但她仿佛感觉不到那些疼痛，“宋璟然，璟然！”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璟然，你听我说。”
“那些都是假的！假的，我从来都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有喜欢顾辞沅，真的，从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的，璟然，你相信我，你不能拿着几张薄薄的纸就开始判定我的感情对不对？璟然，你不能这样武断。”
宋璟然苦笑，“落白，你知不知道，你曾经也对我这样说过，你说，你从前不喜欢我，现在也不喜欢我，以后也不会喜欢我。”他望向窗户，看着沉沉黑夜，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被落白判定着。
现在，他听到这句话，本该是对他表衷肠的话，却有些茫然，因为如今他不知道，落白究竟是把他当成了顾辞沅，还是说，这句话应该对原本的宋璟然说。
乔落白脑子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手机，她单膝跪了下去，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可是宋璟然的声音却清晰传来。
“落白，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可是，你让我冷静冷静好吗？我不知道，如果这是真的，我要如何面对你，落白。”他异常疲累，疲累到说的每一句话都用尽了所有力气，“落白，我的骄傲，不能允许我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我会好好查清楚的，落白。”
乔落白脑子白光一闪，她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仿佛什么也抓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一切从指缝中溜走，而宋璟然的嗓音，终于传到了炸响的耳畔。
“你要……”她声音嘶哑得如同沙石磋磨，“你要和我分手？”不待那边回答，她偏执又阴鸷地说，“当初我让你走的，我给了你机会，你没有走开，那么宋璟然，从今往后，你觉得你走得了？”
宋璟然平静的声音问：“那落白，你能不能确定，这句话是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