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冷笑一声,“都已经这样了,还需要什么其他接触吗?”
“他们就不怕我这个残废见面就捅死他们吗?”
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的眼圈渐渐发红。又缓了口气,才对谢执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来问我。”
“当时警察那边都有记录,就算不是你的案子,你们内部也可以调取吧,何必再来找我一次?”
“文字总归有主观癔判,我想听你亲口说。”
“哈哈,你这警察有点意思。想听什么啊?”
谢执十分严肃,“当时您的父亲为什么会去医院找你?”
这个问题,是当初负责的警察没有问过的。不,应该说,是所有人都没有问过的。
小老板的冷笑顿时僵持住了,可眼圈却在慢慢发红。直到过了好几秒,他才缓声开口说,“是来给我送钱的。”
“当时那个患者要进急救室,三千押金已经不够了,院方说要补缴。我手里没有那么多,又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所以就给我爸打了电话。”
“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小老板捂住眼睛,整个人几乎都崩溃了。
农夫与蛇,不过如此。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呢?父亲已经走了。就算他再后悔,哪怕自己也跟着父亲一起走了,也都没有任何用处。
更何况,他不能。
他还没亲眼看着那一家子祸害自食恶果,就算现在立刻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用左手捂住脸,小老板低声问谢执,“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警察吗?”
谢执没说话。
“不知道啊!”小老板点了根烟,“那你总知道那个患者他哥哥判了几年吧?”
“过失杀人,五年半。”
“对啊,五年半。可你知道,我爸行医救人一辈子,救过多少条人命吗?”
“……”
“他在医院的时候,是急诊科的大夫。一共……看过六万七千九百多个病例。其中,有六万三千多人,都被治愈。”
“我们光是锦旗就受了一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