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经意的动作,却好似在勾引人。
若是在往日,看了她这番动作后,他定然会直接扑上去,狠狠地亲那张樱红的唇,酒液也好口津也好,通通掠夺过来,再压住她,一起颠倒,一处销魂。
然而此时,没有人阻止,他却一动也动不了,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阻止着他,叫他不能妄动。
过了许久,她依旧安然闲适的模样,且又端起了酒杯,将那琥珀色的酒液小口啜光,又舔了舔蜜色的唇,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酒杯,放入茶盘里,似乎是不准备再喝了。
阿圆才终于终于开了口。
只是开口说的,却不是早就准备好的解释。
“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他问道。
虽然并非心底最想说的话,却也含着三分真心。
他极少见她喝酒,准确地说,是只见她喝过一次酒,那还是在五月节,按习俗要饮雄黄酒,他记得那天她喝了两杯,喝地醉颜酡红,双眼微醺,然后便再不肯喝,倒叫原本打着灌醉她好为所欲为主意的他好生失望了一下。
正是因为她极少喝酒,才会再见到她喝酒的那一刻,下意识地以为她在借酒消愁。
然而现在看来,却又分明不是。
甄珠把玩着酒杯,即便克制了没有喝太多,大脑依旧被酒精麻痹地有些轻飘飘地,听到问话,不假思索地便道:“因为高兴啊。”
然后她便见对面的少年赫然睁大了眼睛,像一只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狩猎,却被突然扔出的死老鼠吓到,以致猫眼圆瞪,浑身炸毛的小猫。
她顿时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微红的脸庞,水润的眼珠,因为笑而微微摆动的身子,仿佛风里招摇的花,美艳地肆无忌惮。
阿圆圆瞪着眼睛,清澈的眼白发红,看着她笑地开心的模样,从见面以来压抑着的情绪突然便迸发出来。
“你笑什么!”他红着眼睛问,因为音调太过高亢,声音又有些尖利,问句便显得像质问一般。
甄珠立时收敛了笑,摇摇头。
“不笑什么,突然想笑,就笑了啊。”
却立刻遭到了控诉。
少年愤怒地指着她,“你说谎!”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水珠,明明他是质问的那个,却叫谁都看得出他才是弱势的一方。
他咬着唇,使尽力气才没让自己丢脸地直接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