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到他的目光,甄珠忽然扭过头来,冲着树上的他笑。
他“刺溜”下了树,站到她跟前,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刚才做的事儿交代了。
甄珠听了,顿时捂着嘴笑地不行,伸手要揉他的脑袋,发现根本够不着了之后悻悻地想拍他手臂,他却忽然低下头,主动将脑袋送到她手下。
她便笑地更开心了,揉揉他脑袋,夸他干得漂亮。
阿朗却用那黑溜溜的漆黑眼珠看着她,有些闷闷地道:“他们找他们爹娘告状去了。”
“这样会不会有麻烦?”他问道。
甄珠摇头:“怕什么。”
“本来就是他们孩子淘气,咱们占理。”
阿朗点点头。
可是,对何山,对那些调戏她的无赖,他们也是占理的啊。
为什么对何山对无赖,他们就要忍让躲避?
为什么不能狠狠戏弄,甚至教训他们一番?把何山,把那些无赖加诸她身上的麻烦和痛苦,通通回敬过去,乃至让他们再也不敢来骚扰她?
他想开口,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孩子。
甄珠却又开口了,她叹了一口气:“其实,前天那纨绔的一千两谢银,你该收下的。”
阿朗面色不愉,想起那纨绔作风,便赌气道:“我不喜欢他!”
甄珠笑:“所以连他的一千两银子都不要?”说罢又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要的,跟人过不去可以,干嘛跟钱过不去啊,况且那是你应得的。”
阿朗定定看着她:“姐姐不是也没要他的谢礼。”
甄珠摇摇头:“我跟你不一样的。”
一来她不缺钱,那些谢礼虽贵重,她却也并不是太放在眼里。
二来正经算起来她哪里算救过人,出力的全是阿朗,她不过占个在场的光罢了,只此一点就收受价值数千两的谢礼?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其三,则是那纨绔的态度问题。只要不是傻子,他应该也明白自己真正应该谢的是谁,哪怕把她和阿朗当做一家人不分彼此,也不该对阿朗那样冷淡,准备的谢礼全无分毫适合阿朗穿用的,可见他所谓谢恩,分明不过是为了她而已。
这样别有用心的谢恩,哪怕他长得一副鲜嫩可口的样子,她也敬谢不敏。
所谓找炮/友也得讲究基本法,你情我愿互不相欠地发生关系才是炮/友,一方收受另一方大量财物那叫包养与被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