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完，响起和电话中一样的奇怪儿歌：“小小鸟儿在唱歌，小朋友们在跳舞……”
薛青鸟沉默地转身，望见对面树后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表情哀怨的她凝望薛青鸟唱歌，似乎等薛青鸟走过去。
“姐姐，别过去。”吉田爱抓紧她冰凉的手，警惕地盯着对面的女孩。
薛青鸟笑着安抚吉田爱：“没事的，我去一会就回来。”
她挣脱吉田爱的小手，坚定走向哀伤唱歌的女孩。离她几米停住，薛青鸟轻呼久违的名字：“小莉。”
小莉和她记忆中一样，还是扎两条辫子的模样。她是她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唯一一个朋友。
停止唱歌的小莉抬头望薛青鸟，幽怨的眼神令她心疼。“小青鸟长大了，可是我长不大，为什么。”
“因为小莉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如鲠在喉的她抬手想抚摸小莉的头顶，可是看见小莉流泪的双眼露出愤怒，她的手停在半空。
“为什么那天不帮我！为什么不救我！明明是我们一起偷零食，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竭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胳膊和脸现出被殴打的瘀痕，露出的皮肤伤痕累累。只有眼睛完好，她怨恨地瞪着活得好好的薛青鸟。
对于她的质问，薛青鸟回答不出。
偷零食的是她们俩，院长用棍子打她们，记忆到自己哭得撕心裂肺为止，醒来后身处陌生的房子——她被收养了。
那段记忆有一半空白，她完全不记得怎么离开院长的办公室，不记得院长和小莉最后怎么样。
她问收养自己的人，才知道小莉死了。
她不知道她怎么死，但潜意识不相信她是被院长打死。
“对不起。”她欠小莉一个道歉。
多年来，她总想调查小莉的死因，但一直有外力阻挠。她想办法回忆那段往事，甚至使用过催眠，醒来后心理医生一脸惊恐。
她唯有靠自己钻研心理学，期望回忆起来的一天。
小莉破涕为笑，恢复纯真的面容：“我们一起玩吧，和以前一样，她们也想你了。”
言毕，后面的树旁走来几个男孩和女孩，都是遥远记忆中的面孔。他们齐刷刷抬头注视薛青鸟，皆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