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戌时一刻到卯时七刻(19:15-06:45)。”
“哈……”长平喉间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她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须臾,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仰起苍白的脸,“……下去吧。”
等人退下后,青雁想上前宽慰几句,只是还没说话就听人说道:“你也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青雁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很快。
屋子里便只剩下长平一个人,她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底下的坐垫,力气大的仿佛能把那坐垫的表面撕破一般。
原来……
真的心疼是这样的。
那次沈绍拒婚,她只是觉得心闷丢脸,却不至于心疼的那么难受。
而这一回……
她想起昨夜一个人枯等在桌前,想着即便睡着也留着精神,生怕那人来了,他不知道,甚至于今日更是起了个大早,让厨房做了他喜欢的早膳……可她做这些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在别人的温柔乡里,醉死缠绵。
其实也不能怪他,嫁给他快一年了,她一直没好好待过他。
比起很多人,他已经好许多了。
至少,
他等了一年。
她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她永远都离幸福慢了那么一步,她好不容易才想明白,打算和京逾白好好过日子,可如今……
*
夜里。
京逾白散值后来了公主府。
他是今日才知道昨儿傍晚的时候,长平遣了人过来找他,只是他昨夜一直在澄楼查案,倒是耽搁了,没让桑翰跟着,他独自一人撑着伞,在风雪天中往主院走去。
迎面碰到几个丫鬟,见他过来,神情都不大对劲,匆匆喊了一声驸马就低头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