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溪闻言,不禁皱了下眉。脑海里想起今天在酒楼,秦桑和那个男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画面。
他心情突然很烦躁,连带着看桌上的兔子灯笼也很不顺眼。
他没再出声,但是脸色明显不高兴了。
秦桑带傅连溪回房间,给他换了药。伤口有点浸血,她叮嘱了几句,出门去给傅连溪熬药。
等她熬好药回来,就见傅连溪躺在她窗下的竹椅上,闭着眼睛在休息。
秦桑端着药过去,伸手推推他,“傅连溪,喝药了。”
傅连溪仍闭着眼睛,没有理她。
秦桑又推了推他,“傅连溪,喝药了啊。”
“傅连溪——”秦桑拉了下傅连溪的胳膊,却他被反握住手,他仍旧没睁开眼,神色有点疲惫,“别闹,让我睡会儿。”
秦桑触电似的,连忙把手抽出来,把药碗放到旁边,“那你一会儿记得喝。”
秦桑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
晚上她和茯苓睡一屋,不知道傅连溪什么时候走的,反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连溪就已经不在了。
秦桑不知道傅连溪在忙什么,倒是那天听孟易说了一嘴,“你知道黑风寨吗?那里的山贼无恶不作,之前官府一直抓不到人,结果前几天老窝都让傅大人给端了,这两天正审着呢。”
秦桑听完恍然,难怪最近都见不到傅连溪,原来是在忙正事。
她想起什么,端起茶杯,不经意问了句,“那他们要走了吗?”
“谁?”孟易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你说傅大人啊?那肯定的嘛,事情办完就要回京城了呗。听我爹说,应该这几天就要走了。”
秦桑哦了一声,她低头喝茶,眼睛埋进杯子里。
秦桑没指望傅连溪会来和她说一声,毕竟他一直就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会和她打声招呼。
她又想起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傅连溪经过她身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轻视她,才能那样无视她。
秦桑是伤心过一段时间的,可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她现在只要不去想,也不觉得有多伤心。
傅连溪已经在扬州留得够久了,剿匪也剿完了,该审的也审完了。
他似乎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这里。
他已经在房间的窗前坐了一整晚,扬州城的夜色比京城也不差,二楼的视线望出去,整个扬州城的美景尽收眼底。
可傅连溪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在那儿坐了一整夜,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