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颂这一扑太过用力了,直接就从船上摔了下去。卟通一声巨响,跌入江中。
这个时辰江水水流不算湍急,但雅颂身子笨拙,又是大骇之下,手蹬脚刨的反而是越刨越往下沉。
雅颂咕咚咕咚的瞬间就灌了一肚子江水,水下一片昏暗,水压带来的巨大压力让她睁不开眼睛,无法呼吸。脑子里一片空间,什么都还来不及想,甚至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冲动,小腿上传来一阵抽痛,她忍不住想张嘴大叫,一口浑浊的江水毫不客气的在她张口的那一瞬间疯狂的往她嘴里灌。
雅颂的两个丫头吓傻了,连喊叫都忘了,只是惨白着脸怔怔的盯着那股吞没主子的急流。
格博克勒甄比也是没想到雅颂会跳江自尽,在他的角度看来,雅颂就是自己扑到江里的,怎么看怎么像投江自尽。
见死不救?他好像还没铁石心肠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一个猛子就向江水中扎下去。
等他把雅颂拖上竹筏子,雅颂呛水呛得直翻白眼,没了意识。
格博克勒甄比没办法,只好用葛覃教的心肺复苏法来抢救她。
雅颂恢复了呼吸和心跳之后,开始疯狂的吐水,甚至还吐出几条很小的小鱼来。
格博克勒甄比害怕雅颂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急忙把竹筏划向大船,将船绳系在大船上,一只手把着大船固定住身体,要不然身体会随着筏子飘荡而四下摇晃。他腾出另一只手抱起雅颂向船上递。
几名婆子丫头七手八脚的把雅颂给拉上了大船。
奶嬷嬷急忙叫丫头去找船上配备的大夫过来。
正午的太阳毒辣得要把人晒成咸鱼。船板上的木头烫得厉害。
格博克勒甄比双手抱起雅颂将她送到船舱中,放在床上。雅颂却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她的头埋在他的肩头,泪如雨下,双肩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格博克勒甄比心肠再硬,面对这个还怀着自己骨肉的弱女子,也是不由得心头一软。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先放你下来,一会儿让大夫瞧瞧脉,看看孩子怎么样。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这么多下人看着呢,你先下来。”
雅颂还是紧紧的抱着他哭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手,由着他将自己放在了床上。但她攥着他的手就是不肯再松开。
格博克勒甄比也没办法,又不能用蛮力,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也只好由着她攥着。
不一会,大夫来了,给雅颂把了脉,说道:“王爷放心,王妃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胎儿无恙。呆会儿老夫给娘娘开个镇静安神的方子,服上两副,应该就没事了。”
雅颂突然问大夫道:“你可把得出,我这一胎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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