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俨然成了珍儿最受宠的丫环,珍儿还特地嘱咐管家让我住了一个小单间,住的离她很进,据她说是为了让我好及时伺候她,其实是因为我俩经常窝在她那晚得很晚,我怕黑,所以极力要求住得离她近一点。丫环们哪有这待遇,还能自己向主子提要求的,但是我就有这特权,谁叫我是得宠的丫环呢。不过也没有人吃我的醋,他们看有人跟小姐玩,不用再把他们欺负得鸡飞狗跳,就觉得很开心了,而且还很感激我呢。
不过,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因为今天严尚书从外地回来了。
“瑶池,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我们去放风筝吧?”珍儿殷切地看着我。
我还是叫瑶池,没有因为当了严府的丫环就改名,而且管家还夸我爹娘给我起的名字好,一听就是丫环名。我汗,我娘的意思是看到爹种的满山桃树,想起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不好,我娘的意境怎么能是管家这糟老头子能理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娘你真的是因为这句诗词,而不是因为偷懒,看到山上的桃树,所以就给我随便起了一个名字么?
看看珍儿那期盼的目光,我的心也痒痒的,因为我刚做好了一个风筝,想要试一试。这个风筝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在大榆城,我听那些阅历深的人谈起过,海里有一种动物叫水母,头圆圆大大的,下面很多条腿,我当时听了就很稀奇。
这几天,珍儿吵着无聊,我就想到了放风筝,她听了很雀跃,马上命管家买来风筝,太普通了,所以都被我否决了。我忽然想起了别人曾谈起的水母,所以就决定做个水母风筝。当然了,有珍儿小姐在,是不用我亲自动手的,管家请了几个手艺人按照我的描述,用薄薄的彩纸糊了一个水母风筝。虽说没有亲自动手,可是我也没少受累,因为那几个人虽然有一身好手艺,可是脑子实在不怎么灵光,我解释得口干舌燥的,反复了好几遍才成功。
珍儿手提着风筝,很是雀跃,我不忍打破她的好兴致,可是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一下,要不然到时候出了事还是找丫环的麻烦。
“小姐,你不记得老爷今天要回来么?”虽然没见过严尚书,但是应该也是很恐怖的吧?
珍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没关系,爹肯定晚上才回来呢。”
有小姐发话,我还顾虑什么,我比珍儿跑得还快,想要快点试试新风筝。
今天天很晴,风不大不小,正适合放风筝,我们看着红色的水母风筝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很是有成就感。
“瑶池,你看你看,水母飞得多好呀,瑶池你真是厉害。”珍儿由衷地叹道。
我也很是得意,不过,那个给我讲水母故事的人,要是知道我让水母飞上了天,估计惊得牙要掉下来。我最得意的还是那水母那长长的脚,脚长才能飞得高飞得远么。
远远的好像走过来两个人,为首的年纪看着有点大,很陌生。
“小姐,你看那是谁?有客人来了?”我指着两人来的方向,问珍儿。
珍儿正使劲放着线,答应了我一声,不耐烦地瞅了一眼,竟吓得丢开手中的线轴。风筝顿时失去了方向,线也被搅在一根树枝上,风筝摇摆了一会儿,飘飘忽忽向下掉下来。
我和珍儿眼睁睁地看着风筝在我们前方掉下来,而那两人也正朝我们走来。
“叭!”的一声,水母风筝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前面那个中年男子身上,又长又多的脚就那样裹住那人的身上,刹是好玩,我不知轻重地笑出了声。
那人本就恼火,看到我笑了,大怒道:“哪来的奴才!”
一个巴掌就要拍过来,却被后面的人挡住:“舅舅,不要!”“爹,不要!”
爹?那,这个人是严尚书了?舅舅?那后面的人应该是珍儿的表哥,表少爷了?
我惊吓地捂着脸,看看救我的人,不禁惊呆了。
严尚书惊讶地看着那年轻人:“逸之,你这是?”
“舅舅,这个小姑娘是我在大榆城的旧识,是不是,小妹妹?”年轻人温和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