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身将君阿紫狠抱纳怀,用尽足以将对方揉碎的力度:“言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恨,好恨坠崖的人不是我,或许那样,你就不会如此绝望”
多么讥讽,他的妻子,他的枕边人,如今这般痛彻心扉,却不是因为自己
这一切全是自己所致,如果不是他伤了言儿,她和夙煞绝就不会相悦相倾,亦不会悲凄至深
完颜澈紧抿的薄唇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啊
十个时辰连夜赶路,君阿紫木讷地呆在马车里,此行由完颜澈驾驶。
绸发未束,披肩散开,仍然只是一身蓝衫,虽然在完颜澈的坚持下已披披风,却更显得她弱盈不禁。
平静的脸上苍白若瓷,眸波无纹,呼吸轻盈得仿佛死寂一般。
车外,完颜澈驾车挥鞭,枯黄憔悴的脸上双眸死灰,两人仅隔一块单薄的布帘,本近在尺尺,却心隔千里。
待到断臂峰,已是东方破晓。
此时夙王府的精兵与段慕仍在崖底搜寻,朝廷所派的御锦卫亦同在此,如此没日没夜搜寻,已近四日,个个双瞳渗血,神情憔悴。
一听到马车碾奔而来的声线,众人一见到大将军以及披着墨色披风的君阿紫时,段慕眸中愤怒闪溢,拳头握紧,一想到王爷是因她而死,他已不能如以往一般对待君阿紫。
众人一见是大将军,皆是作揖施礼,对君阿紫直称夫人。
完颜澈摆手,君阿紫随他搀扶下车,跄踉来到段慕面前,焦急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闻言,段慕面露悲色,不语摇头,眸中皆是怨恨。
君阿紫仅存的希翼被掐灭,如置浮雾,一阵晕眩袭身,不禁朝后倾倒。完颜澈连忙扶住,焦虑问道:“言儿,你身体太虚弱,不宜吹风,还是先到车内歇一会再找,好吗”
段慕见君阿紫如同,心有不忍,但此时他悲愤交加,虽知道王爷对君姑娘情有独钟,但王爷也因她遭难,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如今找不到王爷,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能用何态对待她
他又当如何面对小主子
君阿紫平缓气息,挣开完颜澈的搀抚,呼吸浅薄若丝:“我没事。”
“言儿”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苍然而去,完颜澈两眸茫茫,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