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啸的风中,隐隐能闻到血腥,夙煞绝握紧缰绳,心神不定。
阿紫,等我
断臂峰顶上,一白一蓝的身影在峰峦云雾中渺小若尘埃。蓝衫飞扬,淡雅若兰,君阿紫负身而立,放眼望着峦岭群峰,眉宇间泰然自若,如此逸然之态,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身后的男子一身森白,脸带银具,双眸蛰敛,冽芒摄人,银具寒泽一闪,杀气森冷。
如此一雅一戾的二人站在一边,显得如此隔隔不入。
“你倒是惬意自在。”铁扇无名对眼前观峰望雾的君阿紫嘲讽。
对于她的态度,与其说是挟持,倒不如说她是来游山涉水,哪有女子处于此等境处还能这般淡然自若。
只是,不知为何,只要一见到她的唇角飞扬,眉梢舒展的容颜,他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听到对方的嘲讽,君阿紫不怒反笑,道:“不然你要怎么办,惊慌失措地缩在一边还是吓得屁滚尿流既然来了这奇峰异岭,干嘛不放眼欣赏,挟持之旅也是旅嘛”
“哼”铁扇无名蛰哼一声,两日相处,这样的反应已不知出现多少次了,多得他都有些郁闷。
“对了,你挟持了我那么久,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地方”她可没忘记方才被他扛在身上凌空来到这里的惊险。
如此高陡的山峰,又那么陡,他干嘛不挑别处非挑这里的,如果不是有特别原因,一般人不可能如此费力。
对于君阿紫的问题,铁扇无名没有回避,咬字迸出八个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八字一出,君阿紫只觉后背一凉,神经霍然紧崩,如处在狠戾的气息之中,不禁倒抽一气,心中了然那八个字里他所酝酿的仇恨有多重。
原以为他是要用她来救那个山寨大王,却没想到是要在这里上演报仇血恨这一出戏,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他躲了十八年,我找了十八年,如今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狂风萧萧,呼呼生耳,如刀子一般刮着脸皮生疼。
铁扇无名伸手抚上脸上冰冷的银具,眸中杀意更浓,手中的铁扇一张一合,森磁的声线里皆是浓烈难化的恨意。
脑中出现一幕漫火狂烧的剪影,一张飞扬着无名义庄四个字的牌匾被漫天火势包围,义庄里,一百零四口人命在火里频呼哀泣,而他在地窑里虽然保住性命,但完损的脸却已毁,那一刻他便发誓定手刃此人,以慰在这里被落无崖残忍杀害的父亲在天之灵。
君阿紫被他眸中的恨意怔住,刚想说什么,身后的马蹄声让她霍然回首。
然,在看到黑驹上的男子时,一向清冽的泉眸顿然一暗,失望难掩,心中只觉堵塞得慌,绝,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