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君阿紫笑得淡雅如风,估计这钱祖宗是气得血压升高。
不想闹出主审官审案翘辫子的笑话来,便好心劝道:“大人如此激动,阿紫觉得不宜继续审案,刑司爷,你代大人拍案退堂吧,咱们明日再审。”
钱朱忠喘气不止地看向刑司爷,一脸憋屈。无奈之下刑司爷当即果断拍案,代言:“此案明日再审,退堂”
顿时,钱朱忠直觉眼前一黑,直趴在官案上,形象颇为悲壮。
堂下人散,观审的百姓们无不觉得意犹未尽,众人纷涌而上,围堵着君讼师,佩服赞言:君讼师真乃铁齿铜牙,比铁嘴荒唐仁还要更甚一筹。
安慰刘夫子夫妇更是庆幸言道:刘夫子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刘夏儿一案定能水落石出,莫要担忧。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吱吱喳喳,好不热情。
君阿紫对众多百姓的热情表态浅薄,回礼一笑,心里却直怨自己自讨苦吃,如今百姓重望在即,要是真破不了案那还是被人扔鸡蛋的事。如此一思量,扬笑的嘴角隐隐略带抽搐,只觉后背一凉。
她在现代不过是个只管婚姻纠纷的小小律师,面对命案她可以说是一生人外行。
方才公堂上的辩论不过是用一律师的思维按常理推断而已,不足为奇,只是现在自己拆了那仵作的台,如今把案情弄得错综复杂,不禁觉得有些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般汗颜。
深思一量,君阿紫恨不得现在可以回到现代,把那个行事法医的大哥给拉过来验尸,要知道那挂名大哥在法医律界是出了名的刻薄犀利,小小的细节都能分析出案发时的经过,简直比盖茨还盖茨。
可今却只能重新找一资深的仵作验尸,借他人之手,寻求线索。一种无力感更是从心里彪升到极致。
好不容易百姓散去,君阿紫与刘夫子夫妇才有喘息的机会。
“君讼师,现在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刘夫子一脸忧虑,然在看向君子方时却是两眼发光,全属信任的含意。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君阿紫一阵无力汗颜,挑眉抽嘴,道:“刘夫子,破案非一日一夕便能有果,阿紫饿了,咱们先回玉枫轩用膳吧”
闻言,刘夫子夫妇面红一热,急道:“是是是,还是回去先用膳要紧吧,君讼师身子体力要紧。”
从开堂到退堂,不知不觉已到午时,君讼师在堂上大力辩论,用脑用神,颇尽其责。
反倒是他们只是乖乖跪着,无一用武之地,倒真是难为他了。
君阿紫浅雅一笑,道:“回去吧你们也累了,放心,刘夏儿一案我是管定了。”
听此笃定坚绝的话,刘夫子二人皆是一扫忧虑,感激一笑。
蓦地,君阿紫泉眸一敛,只觉身后似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随着自己,当律师的敏锐从方才质问秦仵作时就已察觉,不过当时以为是百姓迫切观审的目光便不曾在意。
毕竟在现代法庭开审时她对这样的目光已然习为为常,可现在却是不同,那样灼烫专注的视线里似有担忧,有心疼,更有愧疚,复杂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