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芊容不甘地回到房后,一夜都未等到完颜澈回房,碾转难眠一夜不得安寝,反侧地思想着老婆子的话,一颗心整夜虚跳,不得安丁,到了翌日,才知道完颜澈被老太君罚跪祠堂三天,并且不许任何人进去送半粒米饭给他。
听到这话时,丁芊容刚上完粉黛准备给老太君请安的嫣花娇容一下子虚汗顿溢,苍白如纸,双眸恨恨不服,顾兮言,真有你的,老婆子一回来就失势而还,哼,我丁芊容偏不让你如意。
完颜澈被老太君罚跪三天,老太君便命家将上报朝廷告假三日,其原因无人得知,因着老太君手中的先皇御赐玉龙拐杖,戟晋天子即使不情愿,却怎么也得买这老人家一个面子。
三天里,完颜澈可以说是受尽折磨,地板之寒,祠堂之冷,腹肌之饿,缺水之渴,把他折损得快不成人样,俊隽的下巴长出粗麻胡须,双眼布满血丝,可见其罪之难熬,若不是他完颜澈乃武将之身,恐怖早晕过去。
将军府上下对此,无不深表同情,但一看到孙小姐那得逞的表情,和老太君温和却威严的神色,愣是不敢吱声。
而兰兮苑这边,顾兮言是享尽少夫人的尊贵待遇,原本凄凉死寂的兰兮苑在老太君一声令下打扫着生机妙然,处处是鸟语花香,死灰复然。
两天里,顾兮言因着一双“核桃门缝”眼,三步不出闺门,一来怕府仆笑话,二来也丢不起这脸,两天里什么人都不见。
这日,丁芊容再次吃了一顿“闲门羹”,想要“表现”出“姐妹情深”的戏码不得不再次作废,而老太君和完颜亦夕同样是叹气而返,一想到顾兮言那伤心的模样,心里头的愧疚愈发浓烈。
打发了这些人,绿袖端着冰块和一盘命厨房切成薄片的小黄瓜进屋。
“小姐,东西拿来了”绿袖轻摇摇头,看她端着一本书看得不亦乐乎又嗑着瓜子的样,哪是伤心欲绝的样啊
半盏茶后,敷完冰镇黄瓜眼膜后的顾兮言看着凤鸾镜明眸善睐的自己,露齿一笑,道:“绿袖,帮我准备一件男装,我今天要出府”
兰兮苑
房阁里传来里屋人的走动声和喘气声,翠木屏风内,顾兮言高举着玉臂,大口喘气,再屏紧呼吸,让绿袖将棉布紧缠在身上,一圈绕着一圈,再加上夏日晌午这个时辰是最灼热,被缠上这棉布,顾兮言额际溢汗,大力地呼气,但为了出府,她忍了。
“小姐,够了吧,已经三圈了,可以了”绿袖每缠一圈便看到她的眉头更紧上一分,心生不忍地道。
“呼,呼,也罢,若真再缠上五圈,小姐我非憋死不可”顾兮言对着绿实一笑,知道这丫头心疼自己。
绿袖为顾兮言穿上外衫,配上玉佩,将一头青丝梳理盘髻,再用紫金发冠固定。打理妥当后,绿袖四下睨量,笑着满意道:“小姐,没想到,你装起男人还真俊”
“俊”顾兮言闻言一愣,伸手扫平胸脯,拿起凤鸾镜一瞧,镜里的人温润似玉,笑意清雅,倒还真像个俊俏公子哥,不禁侃言:“确实挺俊的”
绿袖闻言,失笑,道:“小姐,那“玉枫轩”有什么好去,去哪不行啊,偏挑那里,什么只招等男客官,哼,去那里还要换妆,多遭罪啊”而且这大热天,缠了几圈棉布,她也不怕中暑。
“我倒觉得那间楼栈肯定“别有洞天”,好了,把这封信交给让那护院手上,把他支开,就说是少夫人要寄给娘家的家信,不得有误然后你再回房里呆着,若是太君和那丫头过来你就说我睡下了,千万别让她们进来”顾兮言整整衣衫,觉得差不多了,将手中的信封交予到绿袖手中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