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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我们说了很多话,洋洋洒洒,意兴而言。
大至行军打仗,小至儿时趣事。
上官拓又跟我讲了许多,都是哥哥这些年在南魏的经历。
我从来都不知道,看似云淡风轻的哥哥也曾经历多那样多的辛酸磨练。
哥哥当年拼死护我,更因此双腿残废,是因为我,才使他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而今,孤独凌已死已不能复生,我总不能一辈子因着这件事记恨哥哥。
毕竟,他才是这世间我唯一的亲人啊。
“小姐,沐浴的热水为你准备好了。”白鸢在远处含笑催促。
我点头站起身,上官拓伸手扶起我,却被我避开。
勉力扬起一个笑:“谢谢你的好意,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来走吧。”
他终于松开了手,“我只希望你,往后都不要再回头。”
我笑:“我明白的,从前就有一位朋友就跟我说过,做人最重要是向前看,而不是总沉陷在过去。”
“慕容小姐--”
抬步正欲离去,他忽然叫住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当面称呼我,还是慕容小姐这个生硬而呆板的称呼,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我转身笑,“用不着如此生疏,大人以后就叫我青璇便是。有事吗?”
他默了一刻,语气有些僵硬,“过几日,就要到临安了,无论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泰然面对。”
今日的他,着实有些奇怪,我怔了怔,揣测不透他话里的深意,只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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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一个黄昏,外头的辘辘车声渐渐停止。
我掀开车帘,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淅淅沥沥的冷雨夹杂着细小的雪花落在脸上,带着淡淡的寒意,路旁的农人议论说:这是临安今年的第一场雪。
而白鸢在我耳边欣慰道:“小姐,临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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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次上官拓是带兵回京,兵马不得入城,亦是因此,我也随着军队被安置在城郊的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