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每次老三不经意时流露出的游离眼神,以及幼时宫闱里被父皇刻意*的种种流言,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似乎,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我所要驯服的,已经不止是一匹烈马那么简单了。
我亲自去武阳侯府,仅用我对付女人的无数伎俩中最简单的一个,她便听话地乖乖随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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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紫婚姻,就在这样的磕磕碰碰中开始。
她总会有那么多精灵古怪的主意,会张牙舞爪地与我嬉笑打闹,会天不怕地不怕和我谈起条件,也会时而流露出少有的温顺柔弱的小女儿情态,惹人生怜。
夜里打雷的时候,嘴里倔强说着不害怕,却拼命不停往我怀里钻。喝药的时候,鼻子眼睛苦得皱在一起,非要缠着我喂她含颗蜜饯在嘴里才肯服药……
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女人,不同于宫中女人的规行矩步。
妇德、贤淑这些东西似乎和她天生无缘。
然而,她仿佛一直是藏着什么心思,偶尔安静下来时,眼神里会流露出某种悲伤的情绪,只在片刻,就已经被烂漫的笑意掩藏。
我们第一次争吵时她眼里倔强与愤怒的我至今还记得。
看着她在我怀中温顺沉静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以后的日子如果和她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朝堂上局势波诡暗谲,大哥野心勃勃,一心在朝堂上使手腕排斥三哥,老三终于按捺不住,一心要变法新政,大臣们极力反对,父皇冷眼旁观,我洞悉父皇对三哥的失望与无奈,不动声色选择站在大哥那一边。
大哥对我放松了警惕,开始将手下的更多差事分派给我,加之龙罄的暗中扶持,形势一天天有利起来。
那天隔着院墙,我听到了她和三哥的琴箫合奏,莫名的契合,仿佛时光与现实从来不曾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距离。
她远远追去三哥,说了很多话,眼神复杂而黯然,深处依旧却是如旧的温情脉脉。
怒火难容之下,我这才明白。
原来,她从来没这么看过我。
那晚,她在我面前恶狠狠道出了阿雪的事情,她卸去伪装的温顺,露出一直被压抑住的犀利本性,她开始反抗我的意愿。
我再一次动手打了她,砸了许多东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故意搬出王府,在外面日日和青楼女子厮混,我在等,等着她低下姿态来求我。
一切如我的意愿发展,她来请我回去时,语气极尽低柔,我有一种得胜的快感,看见她为我臣服,为我落泪的的样子。
我得意地笑,我终于还是赢了,没有什么女人是我征服不了的。
我重新考量了我们的婚姻,开始试着将她摆脱出阿雪的影子,顺应着她的喜好,适时宠着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