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镯子是他前些日子兴致勃勃从外边特意买回来给我,我本就不喜欢戴那么多冗重累人的首饰,想必真正喜欢这镯子的人也并非我。
“刚刚沐浴,就取下来了,明儿再戴不迟。”
孤独懿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不怀好意地笑,“我送你的东西居然不戴,还这么嘴硬,看我今儿怎么罚你!”
“那你先放开我!”我蹙眉低嗔。
“不放!”他闭着眼慢悠悠答着。
“你放手!”
“就不放!”孤独懿如小孩撒娇一般紧箍着我的腰。
心知挣脱不过,犹自不安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也正若有所思看着我,唇角微微向上翘着,似笑非笑,瞧不出喜怒。我不安地问:“干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话语的后半段已经淹没在了他骤然而来强势的热吻中,手也不老实的伸至我的腋下解去衣扣,两人一路嬉笑着倒在床榻上,在被子底下一阵踢打玩乐。
“媳妇儿,过来给爷亲个!”
“哎呀,牙尖嘴利的,还敢咬我,看爷今晚怎么收拾你!”
……
地上还有前几日他兴冲冲买回来的送子观音像,当时我还调侃他何时也如妇人一般信佛奉神起来,被他狠狠白了一眼,然后不由分说摆在床前的柜子上。
这一刻,那白润精致的观音像亦被砸得碎作一地。
一如我此刻的心。
我终于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我再如何隐忍,再如何勉强自己,终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如此也好,大家都把话说穿了,往后的日子也不必天天戴着那张面具强颜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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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开始,孤独懿就再未回过王府,终日不见踪影。
听说他在京郊置办了一所宅子,每日就召京城中有名的青楼女子前去吹拉弹唱,饮酒作乐,大老远都能听到里面男女作乐的欢笑声,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这日雪后初晴,难得天气晴好,时近年关,据传京郊马场新进了好几匹西域名马,我自幼便在北疆跟着龙罄练得一手熟练马术,良驹当前,未必不算是一种诱惑。
每日关在房中,便试着出去散散心的心思出了门。
出了内城城门,刚一挑了帘子随意看了看外面,就瞧到对面一辆乌篷马车里,一只修长的男子右手微挑开帘子,转而便是孤独凌微探出的清俊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