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他是胡言乱语,仅是支开我身旁相送的官差,也不道破,一笑了之,举步上前。
轩辕苍信步跟上,仍与我保持适中距离:“晴儿,可是有心事?”
“五王爷莫再唤倩儿为晴儿,冒充晴天郡主,倩儿自有难言之隐。”我没有回头,但坚信他能听清我的话语。他唤我晴儿如此轻松,然,竟让我觉出他希望我就是晴天之意。
“为何本王每次见你,你都心事重重?你不该回来。本王本早应回朝,也是因为你,不忍走。你到底为何事烦忧?独孤懿?”轩辕苍在诸粱国早超出了预定停留的期限,却害怕离开之后,再难回来,便将归期一改再改。
“情与义,何其抉择,倩儿难以思量。”我信口而答,望着波光粼粼湖面,幽幽叹息。
“以本王之见,晴儿可将这个烦恼,告诉你的夫君。以晴儿的聪慧,自会得到夫君的包容。”轩辕苍驻步,缓缓转身,“若有事,便到你们寺庙,找一位惠达禅师,让他给本王带话。”
“谢五王爷提点。”我与他背道而驰,向不同的方向而去。
过了这一座桥,他便行出了很远。
我站在桥中央,这才回头,望向他可能前去的方位。
“倩儿……”独孤懿缓缓走来,看见我站在桥上,思虑难定,唤我。
“倩儿见过太子。”我转身,冲着独孤懿行礼,思索着轩辕苍的话,娓娓道来:“倩儿遇上件难事,正举棋难定。”
“说来听听,本宫为你参想。”独孤懿眼中划过惊愕,像是我的为人与我说出的话,不符,探究地看了我良久,才应了声。
“倩儿一位不算故人的故人,想祭奠母亲,约倩儿同去。倩儿不去,觉对不起先人;若倩儿去了,又恐闲言碎语甚多。”轩辕苍教我的办法行吗?虽说他国也是礼仪之邦,但独孤懿为人与他截然不同。如此言论,有何结果,我话才落音,心便觉不踏实。
独孤懿顿了顿,冲我摆手:“倩儿你先回去吧。”
“是。”白问了。我就知道轩辕苍的做法,在独孤懿这行不通。
我欠身,回了院。
这才坐定,连晌午也未用,又见太子宫跟在杨公公前后跑腿的小公公,过来给我送文稿,拆开一看,是段悼词,笔迹乃出自独孤懿之手。
品读言语,皆是儿念母之情。然,我却不敢将这段悼词,捎与独孤樊,只因拿不定独孤懿写的,与我当日写给芯妃的,是否都是猜的多,属实的少?空洞不已。
估摸着,独孤樊祭亡母的时辰,只身前往。
原来独孤樊的祭奠,及其清雅,只是在皇城的河边,放两盏花灯。
我暗叹,幸而没带那东西来,十指合掌,在心底为独孤樊的母亲送了句:“走好。”
“倩儿,你回去吧。呆久了,不好。”独孤樊看看天色,选这里祭奠,也因陪他祭奠的人,是不方便在宫中多走动的我。
“无妨。太子爷知道我陪朋友祭奠亡母,还送了悼词来……”我话说到半岔,就听孤寂箫声奏响,悠悠然,却显*。
“何人吹箫?”独孤樊挑眉,用胳膊护住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