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王爷,请留步。”我匆匆落脚,冲着他背影,轻唤。
独孤樊满眼惊讶地望着我,一声叹息,竟不语。
眼尖的我瞧见了独孤樊身旁的公公,乃太皇太后的人,心头对医的一知半解,自不敢详说。
我瞧着他,后悔落轿太仓促。
他看着我,叹气摇头。
我与他对视,目光交汇,望见对方眼中,皆是无言以对之情绪。
他嘴角动了动,单说了个“幸会”。
如此话语,我又怎能问及医理?
“多日不见,倩儿给樊王爷请安。”本为太子爷唤住他,说出的话却词不达意。
独孤樊迈进了院落,不经意间已回头两次,瞅瞅我,又看看我身旁软轿。
我琢磨他的心思,撩帘入轿,等着一会他为独孤懿请脉出来,再问太子爷的情况。
我与独孤樊的这番对视无言,竟全部落进坐在窗台边的独孤懿眼中。
直到我入了轿,他才离开了窗台,走回床榻边。
“太子兄,贤弟为你请脉吧。”独孤樊摆出了诊脉的红锦缎垫子,搁在独孤懿手边。
“嗯。你可见着本宫的倩妃了?”独孤懿明知故问,语气中却尽显不经意。
“见着了。”独孤樊心头一惊,据实以回,随即多了句话,“她瘦了好多。”
“哦?”独孤懿的手未搁上红缎,探究地望着独孤樊,像是等他详解,“本宫瞅着,她只是憔悴了些。”
“愚弟眼拙了。”独孤樊深知,我已嫁为独孤懿妃嫔,该懂得避讳。可搭上独孤懿腕间的手,竟忘了扣在脉上。
独孤懿忽而抓住独孤樊诊脉的三只指头:“与倩儿保持适当距离,本宫不希望再遇到倩儿和亲那些怪事。”
独孤樊大惊:“和亲不是倩儿错上了轿吗?不,是倩妃错上了轿。”
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也知其中蹊跷甚多,忽听独孤懿涉及其中只言片语,期待解析的眼神,投向了独孤懿。
“过去的事不必提。宫中最喜耳根清净。”独孤懿不愿涉及。宫中处处指定耳根清净的人,便是太皇太后。
“愚弟错了。”独孤樊为独孤懿诊了脉,思索着写下药方,“太子兄,愚弟告退。再见时,会懂得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