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强止心头的颤抖。
那些来犯的辽兵,进村后,逢财物必抢,见女人便抓,至于男子,不过成了他们刀下亡魂。
我眼泪如柱,心乱如麻,周身发凉,却只能忍痛而藏。
若他们会饶我们,又怎会拿着屠刀,冲进我诸粱国烧杀掠夺?
我的手被绑在身后,向葫芦串一样迈步。
约莫走了一日,我们被赶到一间土庙,歇脚。
耳畔的哭声,我已麻木,欲想逃离,却被看得动弹不得。
即便小解,腕上的绳索也只许改系到脚踝。
片刻之后,看守的官差便会冲我们吆喝,若无人应声,连同小解的女子都会饱受鞭刑。
宫中人人处心积虑,市井个个命悬一线。
“头,这里有动静!”我听了一日,略懂些他们的蒙古语。好奇心,我不曾有,只老实地呆坐,另寻它法。
可,我一个弱女子如何逃生?
啊?我瞅见被揪出来的男子,见他穿着乃我诸粱国服饰,待他面朝我等关押处,我因他的容貌,险些惊出声来。
怎的会是他?
兵败何其惨烈!
我盯着穆罄满身是伤,浑身是血,惨淡的模样,忍不住泪流。
前些日子见他,还英雄不减,今日竟是如此相见。
若他已如此境遇,独孤懿……
我竟想到了他,心头揪紧。
左顾右盼,思量是否会有人来营救穆罄,已忘了自我安危。
“说!你是什么人?怎的藏于后面的柴房?”蒙古兵扬起手中马鞭,狠狠挥在穆罄受伤的身上。
“老百姓。”穆罄也瞧见了我,眼中满是不舍,却只在目光交汇的一刻,便移开,压低声音,还添上了地方口音。
“哦。丢到那边去。”如此混乱,路上捡个受伤的男子,也不奇怪。蒙古兵竟被表现痴呆、吓傻的穆罄,糊弄了过去。
两个蒙古兵架着连行动都不能自如的穆罄,扔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