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独孤懿起身,剑眉紧锁。
穆罄冲一旁的公公递了眼色,公公为独孤懿整了仪表。
独孤懿一声叹息:“既然你们都如此进言,本宫移驾吧。”
轮碌碌,旗洋溢,帆飞舞,侍卫掌令,婢女随行。
浩浩然,惊扰了宫阙。大理寺门庭若市,廷尉跪迎。
我跪于堂下,罗裙布上淤渍,瞅着尊贵之人到来的高靴,不敢抬眼。
“抬起头来。”独孤懿的锦缎,遮住了我眼帘,慢悠悠之声,无了情绪,多了威严。
“臣妾扰了太子爷清净,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知罪。”我头点地,鬓发与裙交结。
“你自领多少鞭刑?”独孤懿的高靴踏在我裙摆之上,令我起身不得,只能低着头,回言。
“十五鞭刑。”我夺量,自位于梅妃之上,十下又怎能让梅妃与爹爹安然!若太子对我还算中意,那就…会少去五下吧?
思量至此,便回了。
“廷尉,行刑吧。”独孤懿扬眉,嘴角勾起,却不见情愫。
我心渐凉,等着将我带到刑架上。独孤懿之心思,难猜,岂是我小女子能够思量?
我与梅妃之界线,比云泥有过……
“微臣有本。”穆罄抱拳,瞅了一眼堂下跪着的我,单膝着地。
独孤懿背着手,由廷尉引着,登上大堂:“准奏。”
“微臣愿代为行刑。”穆罄之言,害我心惊。
他与我绝非动了真的干戈之人,若是手下留情,且不辜负我一番心意。
心如针在芒,箭却不得不发。
我想启齿,恳请独孤懿让廷尉等执掌长鞭,却不敢轻言,唯恐言多必失。
左右为难之时,但听樊王爷大笑入公堂:“这廷尉府也该改改了,都取了名字叫大理寺,还用这些老古板的东西!”
“不得喧哗。”独孤懿端坐明镜高悬之牌匾下,抬手,廷尉立即为一声布衣的独孤樊,看凳。
我依旧跪于堂下,无论谁来,我的鞭子是必定要受的,否则没了个台阶,后续之烦恼无端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