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梅儿恳请,您让梅儿抱着幻儿,去晒会太阳。”梅妃对幻儿爱不释手。
“去吧。”独孤懿慵懒摆手。
我上前,为幻儿整了整身上的包被,与梅妃眼神无意交汇,见她眼底竟是指派之意。
原来,她用尽法子,将太子爷带到我处,为的就是要我为兄长说情。
昔日之荣耀,付诸江水难复返。我的话,在独孤懿跟前,又有几分力道?
梅妃抱着幻儿离开,偷偷地冲侍候房中的公公、婢女招手,待他们离开后,小孩子气地将门,掩了:“妹妹这会成全姐姐。”
她心思,竟如此缜密!为达目的,将我送上太子的床,至少给我与太子绝对*空间。
“倩儿,添茶。”独孤懿将饮尽,已空去的茶盏,搁回几上,手指轻叩着红木几面。
“是。”碌碌茶水声,消失于杯中。
沏完茶的我,又立回先前站过的位置。
“本宫歇会,为本宫掌扇。”独孤懿身子一歪,斜靠软榻,良久便不再说话。
我见他歇息了,欲出门去寻幻儿,刚要转身,就听“哗”的一声,独孤懿身上搭锦被,一半扫在地上。
他似乎睡得不大安稳,眉峰紧皱。
我幽幽叹息,拿了扇,挨他身旁站了,轻扇。另一只手,则将锦被拢起,搁到一旁。
独孤懿的眉峰舒展了些,却仍像心思重重。
我只得将扇一直摇晃。
约莫大半个时辰,我也发了,摇扇的手也倦怠了,稍不留神,我向前倾去。
“不用。”独孤懿伸手格挡,“本宫是让你歇息。”
他借着屋外透进窗台的零星光线,走向大门:“本宫今夜要去与梅妃说话。”
“倩儿恭送太子。”他走了,我心安了。
独孤懿伸手附上门把,我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竟问了不该问的话语:“倩儿有一事,想请问太子爷。”
我仍跪在地上,原是为他跪送,此刻倒成了个跪拜求解惑。
若兄长真的里通外国,那遭殃的,就不止他一人,我那可怜过了大半辈子,才在庵堂里找到栖身之所的娘亲,恐怕也会受此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