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内殿一看,华丽斐然而又不失清雅,殿内物品摆设与齐若妍向她描述的完全相同,看不出有什么改变,可见在她离去之后,这里一定被保存的很好,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既然东西都摆在原位,那么她要找的东西应该还在原处,殊月信步走向殿西侧的梳妆台,镜面中自己眼眸灿亮、唇角含笑,虽是一身普通的宫女装束,但光芒四射的模样和她刚来时在那面满是划痕的铜镜里看见的美丽却苍白的容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就她连心境与那时相比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心境的改变使她觉得自己如果能彻底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的话,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目前的身份定位实在太尴尬、太窝囊、太不自由了,犹如一只被禁锢的鸟,看不到拥有自由的希望……
诚然,皇帝也许对她有那么一份真心的存在,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份真心能维持多久?有一天这所谓的爱不在了,他会不会再将她推入那个噩梦,万劫不复?
心猛地一颤……殊月,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就算皇帝有情,那也是对齐若妍而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操这份心!
不是发过誓再也不信爱情,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就心跳的如此厉害……
受过伤的心从不曾愈合,一碰仍会疼,怎能再为了一个不可能属于她的男人纷乱不已……
她是来找洛胭水的,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想到皇帝?
洛胭水……齐若妍说过洛胭水应该就放在梳妆台附近的!
果不其然,殊月在梳妆台右侧的小匣子里找到了一个小巧秀气的青花瓷瓶,拧开木塞瓶盖,一股奇异的幽香扑鼻而来,迎光看去,瓶内之水色泽微红。
洛胭水色微红,香气袭人,看来就是它没错了!
可翡翠项链在哪呢?齐若妍说她记不清了,这殿前殿后的这么大,柜子抽屉那么多,让她怎么找呢?
依次打开几个抽屉也没找到,殊月有点犯难,离开清阳宫的时间不短了,再耽误下去恐怕会有麻烦……
殊月转身出殿,见那些宫女们果然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低着头一声不吭,没人敢去管昏死过去的滟妃和容贵人。
走过去,一脚轻踢在容贵人的腰上,只听她嘤咛一声睁开眼来。
“容贵人,只要你今后别再来惹我,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现在闹起来,你说皇上会信谁的话呢?”她遥遥一指仍插在滟妃脖子上的鎏金丝护甲,冷笑道:“你说遭殃的会是谁呢?”
“不要……”容贵人容颜变色,滟妃在凤翔宫死在她的鎏金丝护甲之下,她要如何向皇上解释这一切?早知她如此厉害就不来招惹她了……
“瞧你吓的!她又没死,还不将她弄回宫找个嘴严的御医给她医治,今天的事大家最好就当没发生过。”
殊月趾高气昂的踏出殿门,湿污的裙摆贴在腿上,即使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也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就像这到处冰冷黑暗的宫廷,即使再炙热的阳光也温暖不了它彻骨的寒冷、再纯洁的白雪亦掩盖不了它彻底的污秽。
这次的凤翔宫之行让她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后台,没有皇帝的护持,这宫里的任何一个嫔妃都敢下手要她的命,如果不是这身体已能勉强能让她使出那些搏击技巧,今天凤翔宫里便要多出一缕冤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