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月娇娇的应了一声,枕着他的臂,脑中寻思着。既然答应了帮齐若妍去凤翔宫取洛胭水读林焰递送的“隐信”,顺便帮她拿回祖传的翡翠观音项链,她怎能食言?
听他语音疲倦,睡意不浅,警觉度应该是最低的时候,现在或许就是提出要求的绝佳时机吧?
“皇上,我想回凤翔宫一趟拿些以前落下的东西……可以吗?”殊月单刀直入,决定不和他拐弯抹角。如果皇帝问起来,她已经想好全推在绣儿身上,依稀记得绣儿好像很是惋惜的说过她的祖传项链落在凤翔宫里没带出来,这个理由也算是比较通情合理吧!
怎么没声了?
“皇上?”殊月轻喊着,抬头向上一看,天!一分钟不到,他怎么又睡着了!
他的眉峰已经舒展开来,微微上扬,自有一股霸气,那双有时沉蓄深情缱绻,有时酝酿狂风骤。
曹瀚脸上无意识中浮现出的笑容似乎勾起了殊月的一些模糊记忆,她愣愣的看了好一会,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对此时的皇帝感到熟悉了,不记得多久以前了,她曾经结束了一个睡梦中露出和他如出一辙笑容的年轻男人,当时她刻意选择了最不痛苦的方式,让他赴黄泉时笑容也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当年的她不曾犹豫,现在呢?
如果她此刻给她一把刀,她还能用同样的方式毫不犹豫的结束身边男人的生命吗?
做不到……她做不到……
为什么会做不到?答案是什么,她不愿深想,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敢去深想……
隔天,从战场上送回一批伤兵到了乾州郊外军营驻扎,皇上御驾亲往百里外的乾州慰军,需两日才能回宫。
临行前曹瀚又仔细叮嘱了奴才们好生服侍,且每日早、中、晚必须飞鸽传书她的状况,这才安心起驾,并由新封的左锋中郎使林焰随同前往。
殊月觉得有了可趁之机,如果能趁着皇帝不在宫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一趟凤翔宫不就万事大吉了!
说来容易的事,做起来也许难的要命。
虽然这身体经过细心的调养之后的确恢复了不少,再加上最近没受什么大的刺激,又按时服用“索心丸”,她的心脏病基本上没犯过,可以说状态还是不错的,但如果想要躲过众多下人的眼目溜出清阳宫都是不可能的任务,还谈什么不惊动皇宫内巡梭的侍卫偷潜入凤翔宫呢?
看起来难的事,往往又容易的出乎意料。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事情的发展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当某件事你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时候,突然某两个自认为聪明的人轻而易举的帮你达成了,这种天上掉馅饼、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事谁能不高兴?
殊月现在就很高兴,所以自她大摇大摆踏入凤翔宫的宫门之后,就一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安静的等待一出好戏的上演。
值守在凤翔宫的几个奴才被喝退了出去,宫门缓缓掩上,将凤翔宫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眼角余光扫过那两个面露阴森冷笑的陌生妃嫔,紧闭的凤翔宫门内的只有殊月独自面对二妃以及她们各自随身跟着的八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