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大家都想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陪他们玩玩,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了。
被绣儿扶下马车之后,殊月淡然的扫了眼四周,眼前是一座竹篱笆圈成的小小院落,里面是几间青砖瓦房,屋前一棵石榴树叶子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更显景色萧条。
四名仆人打扮却身形彪悍的男子站在院内,应该是安排来看守和监视齐厉的,和她同来的侍卫则齐刷刷立在院外。
殊月正要出言相讽,这时屋内传出一个苍老沙哑的男声,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咳咳……是谁来了……咳……”
殊月微微一怔,绣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很小声的说道:“小姐,好像是老爷的声音!”
心鼓噪起来,殊月屏气凝神,看来齐若妍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她的父亲了,也罢,先进去见了老人家的面再说。
殊月缓缓走进篱笆院门,经过瑾王身边时,回以他一个和前次同样灿烂的笑,意在示威,趁他愣神的一瞬间,她已跨入光线略暗的房内。
曹澈只愣了一瞬就转身跟着殊月进了房,又回头朗声冲着屋外众侍卫说道:“你们去院外待命!”
所有人听命退出院外,殊月回头望了他一眼,“王爷,难道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说说话?”因为此事机密,那些侍卫显然也是不知情的,她只有用“他”来取代“父亲”的称呼。
“当然可以。”曹澈极有风度的回身走了,还很是绅士轻轻带上了门,面上始终带笑,看不出一丝不愉之色。
殊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瑾王看上去并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呀!怎么这样就走了?
摇摇头,决定不去深思他诡异的举动,殊月回首环顾屋内,只见房里陈设十分简单朴素,不仅没有任何装饰,就连桌椅都是半新的,砖石地面也不十分平整,不过打扫的还算干净,里侧靠墙摆着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颧骨高耸,眼眶深凹,脸色灰败,两眼无神,整个人已经看不出一点生气,但见到她之后,死气沉沉的双眼之中却突然映射出两道精光,像是蜡烛燃尽熄灭之前最后的闪亮。
这个油尽灯枯的老人就是曾经权倾朝野、手握重病的开国四大功臣的齐大将军吗?眼眶抑制不住的滚下热泪,殊月用力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对这不属于自己却又必须亲身真切感受的情绪有点莫可奈何。
“绣儿……你也出去……咳……妍儿,你过来,爹有话和你说!”齐厉朝殊月伸出了削瘦而指节粗大的手掌。
“是,老爷。”绣儿磨磨蹭蹭的出去了,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殊月感觉自己的心思已经大半不受自己控制,周遭的一切放佛都已淡化,只有浓烈的悲伤如同涨潮的海水袭来,汹涌而澎湃的淹没了她,她哽咽着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了那只枯瘦冰冷的大掌……
“妍儿,爹有些事要告诉你……”齐厉精神很差,说话声低的必须仔细听才能听的清楚,而且说几句话就要歇上一会,等他说完那些陈年旧事,只能疲累的闭上眼睛喘息,“妍儿……不要去恨皇上,当年我和你姑姑确实做了错事……这些事爹本不想让你知道,但……”
“不――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您和姑姑绝不会做那种事的!爹――”
殊月再次无可奈何成了旁观者,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而齐若妍在听完了齐厉的诉说之后就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中,尖叫着,哭泣着、而这样的尖叫声殊月相信马上就会引来屋外的“走狗”们……
齐若妍你冷静点!如果不想害死你爹和你自己就赶快把身体交给我!殊月在心里呐喊着,让她这样闹下去,难保不会嚷出那些要人命的往事,到时候谁也别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