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绣儿早早就烧好了热水。”绣儿擦擦眼泪出去,不一会就费力的将一只大浴桶拖进房内,又一桶一桶的拎进热水倒入桶内,忙的满头大汗。
愤恨的目光落在架在浴桶边缘的右臂上,她为齐若妍感到悲哀。
在这个男尊女卑、君王至上的世界,如果是齐若妍这个柔弱的小女子,或许会认命的接受这无法抗拒的命运吧!
可是她不是齐若妍,不久前她还是谈笑间取人性命的杀手殊月,永远的奴?笑话,迟早有一天,为齐若妍也好,为了自己也好,这些加诸在身的屈辱与折磨,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向他讨还,让他明白谁是谁的奴!
沐浴过后,殊月还想回到床上补眠,她冷着脸将丝被掷在地上,走到窗前打开了漆迹斑驳的窗户,窗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靠北边有个小门,院子四周种着些细竹,微风吹得竹叶沙沙轻响,有点萧瑟的味道。
“绣儿,把床褥扔到院子里烧掉。”
绣儿站在原地没动,难得的没有听她的话,烧了被褥小姐盖什么呢?内务府那帮势力小人绝不会给失势的小姐送新的床褥来的……
绣儿细细鼻子,“小姐是说龙涎香吗?绣儿藏了一些小姐素日闻惯的熏香,这就给小姐点上吧!”
“不!连床一起烧掉才好,再睡在那张床上我会做噩梦!”
“啊!小姐你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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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她干了什么?”曹瀚黑着脸问内廷总管简斐。
“回皇上,废后齐氏在秀林苑房内纵火,幸好内廷卫发现及时,只烧了一张床,未造成重大损失。”简斐偷觑皇上的表情。
“她有没有受伤?”
“回皇上,齐氏安好,现暂时安置在秀林苑耳房。”简斐心中暗道一声好险,幸好他还没将宫内纵火的齐氏按惯例处置……
“即刻带来见朕!不……去秀林苑,朕倒要看看她当着朕的面还有没有胆子纵火!”曹瀚脸色阴晴不定的上了御驾。
殊月软弱无力的靠在绣儿身上,一脸冷淡的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收拾残局。
事过之后她才感到自己这样做实在很不智,心里有点后悔,她只不过是想烧了这张讨厌的床而已,没想到火苗窜上纱帐,迅速蔓延开来,很快就烧着了木制的房梁,如果不是有人发现了烟雾及时赶来扑火,很可能这清雅的小院就要被她付之一炬……
想想又释然了,就算这把火烧光了整个院子,那个男人还能将她怎么样?最多将她打入不远处的冷宫,不过这个可能性很
隐隐觉得齐若妍或许并不像表面看来这么简单,她的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的秘密,皇帝对她的恨也好像并不完全是源于齐家,但这些她暂时无力去探究,今后的路程崎岖难行远远胜过她过去时刻游走在危险边缘的生活,毕竟那是她早已熟悉习惯的,而现在的一切都是陌生难解的,就连看似忠心的绣儿偶尔闪烁的眼神也让她觉得不可信……
不过,这一切她都会想方设法去弄清楚的,她不是齐若妍,也不是前生那个在懵懂的年纪就组织选上,无力去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五岁小女孩。
在这陌生的世界,没有人可以再任意决定她的人生,那么她会让他认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者,而她,不会输!
殊月被还未散去的烟气呛的轻咳起来,哀怨的盼望着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秀林苑地处皇宫西南角,紧邻着冷宫,等到明黄色御驾到达这里的时候,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院子里到处水渍,而那个罪魁祸首正靠在丫鬟身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