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较量殊月有把握赢,所以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阵场中的对垒上。托起腮看着天上正辣的太阳,现在应该是末时了吧!还没吃东西呢!肚子饿得厉害啊!
这才想起自己千算万算没算上自己,现在肚子问题怎么解决啊?!总不能看他们打到晚上,自己一直饿一整天吧!特别是自己躺在床上的几天,都是袁浅宁喂了些米汤和汤药之类,现在真是连坐也坐不住了,想一头栽到地上才就地睡着才好,这样就可以忘记腹中无食的痛苦了。
正想着,忽然空中飞来一个明黄色的锦缎,直直砸入殊月怀中。抬眼看去,正是南朝王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打开锦缎,一段小字立于眼前:“本王欲请王妃一同用膳如何?!”
这个南朝王内力真是了得,手中锦缎只有鸿羽般轻飘,他竟然将此物掷出数百步之远的地方。殊月不竟不得不打起精神,更加不可小视这个南朝王了。
手里没有笔墨,如何给他回话啊?!总不能站起来透过中间正在生死相搏的两人喊话,自己要不要跟他一起吃东西吧?!
正犹豫着,又一个东西飞了过来,钟远跳起用两只手指夹住。
是一只朱笔,且墨汁未干,这个南朝王……
殊月接过朱笔浅浅一笑,只有王上才能用的朱笔他竟然在这样特殊的场合赠予殊月,看来这个南朝王真是个多情种子……与此同时,殊月也深深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可能有意外,只是要保住城中那几千人的安危确实是个不小的难题。
“谢谢美意,本宫自行解决。”写完,将锦缎把朱笔绕起来交还给钟远,然后钟远借助一支笔的力量将锦缎扔回过去。
南朝王收到回复的锦缎,打开看了看,然后颔首而笑。这女子字迹清透却透着阳刚之气,若脱男人身定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一代英才,真是可惜了。闻着锦缎上还略略沾有的女子气息,南朝王一时觉得心猿意马,心里直想着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子……
也不避讳现在正在战场上,南朝王竟然对着北岭洲城池摆起了餐桌,并一边吃着东西饶有兴味的看着殊月,好像战场当中打斗之事跟他们并无关系。
等等,他好像在喝冰糖血燕!有美食家之称的殊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闻到了那血燕的清甜香味。还有……那桌子上摆满了兔腿、米酒炖鸡……还有还有……殊月最喜欢吃的凤梨、甜枣、木瓜等瓜果……这不是引诱嘛!
顿时感觉肚子更饿了,抿了抿嘴角才不至少流出口水来。捂着肚子,觉得这简直就是煎熬……
“殊月,先吃点这个。”
转过身去,袁浅宁拿了好几张军用大饼。
又是这个干吃到想吐的大饼!殊月皱了皱眉头,接过来还是忍不住大口的吃了起来。反正现在戴着轻纱,没人看到她的吃相有多难看。
“砰”的一声,一条长铁鞭重重地摔到殊月脚下溅起一地灰尘。殊月忍不住咳嗽着抬眼望去,原来是董靖中将军终于战胜了南朝的那座黑铁塔。
“好!”殊月连忙把手里的大饼塞到袁浅宁手里,重重地拍起巴掌叫起好来。
“张彦,你去会会。”南朝王大怒,不想他的黑铁塔会败在一个身高不足七尺的东朝男子身上。将手里的兔腿掷到地上,然后对着身边身着黄金甲的一个男子大喝一声。
该男子身形八尺有余,身着一身黄金盔甲在申时的阳光中灼灼生辉,有如神人。手持一对子午鸳鸯钺威风凛凛,迈步向阵中走来披风带电真乃神速也。
“阿董回来休息,让阿钟上好了。”殊月娇声地对着阵中的董靖中高呼一声,刚刚因为对金甲将军莫名有些畏惧而出神董靖中这才回过神来,往殊月这边走来。
“钟将军,殊月先敬你一杯。”说着,将水壶里已经冷过气的茶水倒入银盏中,双手奉上。
“不必客气,末将只是在保卫自己国土。”钟远也是目光深重,知道此行定是困难重重。
“钟将军,殊月并非此意。”轻轻收回手中的银盏,却并不是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