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亚就这么不轻不重地用额头和桌面硬刚,磕了大概十来下,他脱力地靠在桌上:“ 你能给我多少报酬?”
伊维希有点忐忑:“您想要多少?”
修亚顿了顿:“你有多少?”
伊维希斟酌着说:“请问,我可以分期——分时间付清吗?我现在手头上没有那么多钱,但我马上就去找事做,一定不会欠您……”
“闭嘴吧。”
修亚打断她的话,“穷鬼。”
伊维希:“……”
修亚又开始病痛呻|吟般的碎碎念:“更麻烦了……白白救人……”
伊维希小声道:“我一定会还钱的,就在王都,您可以随时找到我。”
她没想跑单。
修亚听完,话语中都浮现出痛苦的感觉:“因为欠债而不得不和你继续牵扯,你不是在感谢我,你是想杀了我。”
伊维希:“我——”
“闭嘴。”
伊维希:“……”
修亚整个人蔫巴巴地倒在桌上,受力缘故,逐渐顺着桌子边沿滑落到地面上,远远看去,像是一件黑色衣袍落到了地面上:毫无气力,消瘦不已。
伊维希就这么和这件“黑色衣袍”对峙了大概十分钟,修亚才摇摇晃晃地从地面上艰难地站了起来:“我救完,你有多远滚多远。”
“……”
伊维希咽下感谢之词,顺着他的话道,“是,我一定不会再烦您了。”
修亚转过身来。
伊维希只能看到他落出来的一点银灰色头发,还有半截瘦削苍白的下颌,其余的全被黑袍挡住了个严严实实。
“把人带进来。”
修亚的下颌轻轻动了,声音里充斥着抗拒,“……只许一个人进来。”
这是让她放下病人就走。
伊维希按捺住激动,不住地点头:“马上就来,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