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洁知道,他之所以什么都不追究不问,甚至连进京为父亲申辩一句都不敢,就是怕这个时候再给刑官添口实,惩治父亲一个治家不严。
他对于贺兰帝还是信任的,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定会给司徒家一个说法。
他等。
实实在在的抱残守缺的等。
骄傲的犹如烈夏骄阳,司徒瑾隐忍一切,在北营当了个冰人,就为了给家人留一份安稳。
樊洁不敢想了,她吞了几口饭,压了压嗓子里翻腾的酸楚。
“怎么了?”最近话很少的司徒瑾突然问道。
还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樊洁被惊了一跳,顿时呛住了。
“喝点汤,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司徒瑾赶紧从大碗里盛了些热汤,吹了吹,递给妻子。
樊洁咳的瞬间红了眼眶,她尴尬掩饰着,轻声问道:“有么?担心襄儿吧,一天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司徒瑾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了,她跟着徭役们去干粗活,身边还有瀛弟,应该没事的。”
樊洁点点头,默默地抿了口汤。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啊?”司徒瑾又问。
樊洁抬头迎着他憔悴的脸,顿时有些慌神。她甚至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了字,怎么什么心事总是瞒不过他呢?
之前也是如此,三丫头传来死讯,她只是皱了皱眉,司徒瑾立刻让人安排车轿,送她回碧野。虽然后来因为侯爷阻拦,没去的成,但是他的行动确实很暖心。
之后失了孩子,樊洁在侯府住的生不如死,出去办差刚回的司徒瑾都没见过她,便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庭院,回家就接她出来。
这一次,她也逃不过司徒瑾的眼睛么!?
樊洁有点害怕了,她不知道小王爷若是知道了切实消息,会怎么样。
所以,即便猜到了老侯爷出事,她故意没打听确实,就想当个缩头乌龟,缩多久算多久。
见妻子一脸目瞪口呆的神情,司徒瑾全身一震,之后撂了筷子便冲了出去。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