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地前,他竟还下意识想用左臂扶住门框。
只是他忘了,自己从今往后哪里还有什么左臂。
供桌被掀翻,上面祭摆的物件掉落眼下。
想来,自己虽被贬派到北营,可身边这件御赐之物旁人也不敢怠慢,所以放置在供桌上,以示对贺兰帝的敬重。
那把自己少年时日思夜想的弓,拉响了弦就能热血沸腾好几天的遮日。
如今……再也不可能拉的起了。
就像是被马蜂蛰了眼,看见遮日的一瞬,司徒瑾捂住脸擦蹭着倒退了数步。
“小王爷醒了?!”
一声熟悉的呼唤,门口出现了樊洁的身影。
斗着牌九的几个人嗤笑道:“小王爷!?还小王爷!!”
樊洁微微笑道:“我家王爷只是奉旨入军,并未被削爵,如何就不是王爷了?”
众人听了皆是一阵哄笑,司徒瑾的爵位还是不是看着老侯爷面子封的。如今宁国侯削爵入狱,宁国侯府被抄,小王爷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无非是,贺兰帝一时没想起一块废了便是了。
总不能老子是阶下囚,儿子还封王进爵的吧,没有株连到也是这小子立府别居早了那么几天,占了个便宜,不然,这会儿肯定一起在大狱吃牢饭呢。
想在这耀武扬威,就凭他一个教头!!?
有人揶揄道:“是是是,那您不就还是小王妃?”
一身布衣,倦容满面的樊洁泰然道:“免礼。”
“呸!”
“别理她别理她。”
“接着玩啊。”
“国督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你就少两句吧。”
樊洁就象没听见一样,她把食盒放在地上,先将司徒瑾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