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点了点头,北帝瀛还有点利用价值,保不齐有计较在其中。若说窝藏樊三,那就有些小题大做了,确实没必要为这么个丫头忤逆太后。
“他说三日就三日吧,哀家倒要看看,咱们这位帝师,圣武殿这位首席长老,三天能变个什么把戏出来。”
周岩立在一旁并不说话,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说到底,他还是很在意在碧野莫名其妙铩羽而归的事情,虽然那个废物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废物,但是他还是对樊三存了一份小心。
“老奴此去还有个发现。”默立了片刻,周岩轻声道。
太后倚在塌上并未睁眼,只是轻声哼了,示意他继续说。
“圣武殿的灵脉好似有所减弱,虽然老奴不常去,但比起上次到珀虹江边,灵气确实是稀薄了不少。”
太后微微睁眼:“哦?那哀家得空要问问皇帝,知不知晓此事。”
周岩劝道:“帝师刚刚出关,重掌首席长老之职。时间拿捏得这么巧合,想来与陛下私底下也有交流的。太后贸然询问,怕引起什么猜测……”
闻言,太后长叹了一声:“到底不是从哀家肚子里钻出来的,罢了罢了。”
周岩微微低了低头,向外退了几步。
贺兰国主的生母很早就去了,襁褓之中便是由太后抚养,之后在诸子中修为卓着,又拜了梵音隐士为师,自此坐稳了太子之位。
世人包括大臣几乎已经忘记了二人并非亲生母子之事,可经岁累月,这件事在两个人心中却一日日清晰扎眼起来。
已经在草原走了半日,樊襄还是捏着鼻子,与帝瀛保持丈许的距离。即便他已经把外衣扔了,可喷溅到身上的汁液恶水却怎么也擦拭不净,顽固的散发着那惊世骇俗的味道。
“你这到底什么爹啊,弄这么些玩意儿千里迢迢来接你?!”看帝瀛都招苍蝇了,樊襄忍不住抱怨道。
这海草人虽然是帝师召唤的,可海草到底是北仓帝带来的,这笔帐算到他头上也不算太冤。
帝瀛换体之后,只见过这个“父王”一面,感觉上就是个城府极深有狂妄自大的家伙,并没什么好感。所以,对于樊襄的揶揄,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见他闷闷的不说话,樊襄也没有继续斗嘴的兴趣,只能施展疾行,跟着帝瀛想尽快离开这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