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门被紧紧关上了,空气中也漂浮着一股奇怪的气氛,让温度也逐渐升高起来。
何语温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冷淡,还有几丝怒气,斥责道:“梁羽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请注意你的言辞,叫旁人无意听去了,怕是要生误会了。”
梁羽姒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也就不再打趣胡闹,即便他如此冷淡,也依旧浇不灭她心里对他的热情与爱意。
梁羽姒又走近他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淡淡一笑,亦庄亦谐:“师恩难忘,想念师长有什么错,莫非何先生也有那个意思?”
何语温轻轻扫了她一眼,毫不留情,极其冷淡:“你此来到底所为何事,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先出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忙。”
梁羽姒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一杯水轻轻放到他的面前,才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其实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已经申请提前毕业了,今天来报道,所以也算是公事吧!”
何语温侧目,不苟言笑:“当真?”
梁羽姒又从包里拿出来自己的公证,眉开眼笑自信满满的道:“如假包换,绝对真的,诺这是我的公证,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披肝沥胆风雨同舟的同事了,请何先生何院长多多指教!”
何语温轻轻拿过,也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又放下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找我的助手,她会给你安排衣食住行等事情。”
他轻轻挥挥手,淡淡说着,就要下驱客令。
梁羽姒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见他这服模样,也不敢再唧歪什么:“啊?那好吧,那个,那个晚上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沉闷的关门声,霎间耳边又是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日,何语温在昏昏沉沉的忙完一天以后,才披星戴月的,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慢慢回到自己的住处。
己值初冬,一切的燥热与烦闷也在季节更替中,渐渐的散去,末夏初秋里的蝉,拖着长长的声线显然,叫得悲凉又凄惨。
轻轻推门,打开昏黄的灯,阿林住侧房,因为房间不交通,时间也已经很晚了,早已经跟着这世界的大多数人与物,悄然睡去。
身体里机械性的疲惫,让他变得慵懒,只是简单的洗净了双手,便泡了一杯苦涩的老茶,在简单的书桌前端坐了下来。
看着老茶的热气腾腾,呼出来的白起,在微黄的灯光下,袅袅婷婷熏染着,他的脸目,与一颗一到深夜就开始疯狂想念与纠结的心。
记不得有多少个这样疲倦的夜晚,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次次端坐在这方简陋又粗鄙的书桌前,会林林总总的思考很多事情,想起很多人的脸,会愤怒会失落,会悲怆会欣然。
也许,万籁俱寂的深夜,才是灵魂的归宿,才是白日里看似万毒不侵的心,卸下伪装与自卫,在灯火阑珊处暗自舔舐伤痕。
回想起这几个月的日子来,这这方小小的江湖,遇见各种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每天都在与新的人情冷暖人生百态交际,想与它们抗衡,才发现无能为力的脆弱与不堪。
这世界上,还有何事,是单纯简单的呢?
低头,又见那册粉色的书籍,心里竟然毫无波澜,开始怀疑自己以为的一往情深,也许不过只是钟情与那个执着的自己,那是一种与心里的桎梏做斗争以后的快感与胜利,以为深情而已,说到底爱与不爱又是如何?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