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孩子是爹娘的骨血,便取了‘翠儿’这个小名作纪念,将大名留着等男人回来再定。
谁知这一等,便再没了结果。至小翠去世,她的孩子依旧没有大名,只有翠儿这么一个小名。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再说小翠,自男人走后,为了生存,除了牛村长夫妇的接济,她还将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只剩下一块定情信物的玉佩。可再多的钱财也总有花完的一天,尤其是怀孕那段日子,她本就虚弱道的身子根本没法支撑她外出劳作,只能依靠那些变卖物品得来的银子和牛村长夫妇偶尔送上来的食物艰难生存。
这样的状况,直到后来孩子生出来,过了月子能活动了,小翠在屋子周边开了一小块地,种上一些蔬菜作物,才慢慢有了些改善。
小翠虽然是个姑娘家,却因为爹娘早逝比同龄的孩子早慧,也懂得更多。虽然有村里人帮衬着,但谁家都是拖家带口的苦日子,总不好一直让人家帮忙。所以,她从小就十分自立,该会的她一样不落,那些不必要学的,对今后生活有用的,她也用心去学。
在干农活方面,也是一把好手。虽然刚生了孩子还有些虚弱,但三两下的,倒是没费多大力气便将屋子周围的地开好并种上庄稼了。
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养活自己和孩子,小翠在空闲的时间里还会绣些花样,托村长夫人拿到镇上的店铺里去卖。
这东一点西一点的,虽然辛苦艰难,但到底还是将孩子养活了下来。
可等待娘俩的,除了生活贫困的窘迫,还有来自生存环境的威胁。
深山老林里,最是多凶猛野兽,家里没个男人依靠,她们的生活可以说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先前一段时间还算是风平浪静,小翠虽然心有担忧,事情没有真的发生,她便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直到有一天,这份平静被某个不速之客打破。
那是一只强壮的野猪,大半夜的靠近娘儿俩的屋子,好不容易长好的庄稼幼苗被糟蹋了不少。动静弄得十分大,将浅眠的小翠和孩子都给吵醒了。小孩子与生俱来的判别危险的直觉让小小的翠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小翠怕惊动外头的野猪,只好用手将她的嘴给堵上。
这么一通惊吓,睡意早就消散没了。她赶忙抱起孩子翻身下地,连鞋袜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就往某个方向跑。
那是屋子贴近衣柜的角落,打开衣柜的门,贴着地面的底部,有一块木料是可以掀开的,赫然露出一块方形的石板。她照着男人教给她的方法,在石板上有顺序的敲击,最后一下落下,石板像是安了机关一般向两旁打开,露出一个比一人宽一些的大洞。
借着微弱的月光,还能隐隐看见洞口底下的台阶。
这是屋子在建好时男人刻意挖的地道,小翠当时很是不解,可男人却十分坚持,一定亲手将地道打通了才安心。
地道的另一头是通向深山的另一个地方,出口的石门是男人特别做的,从外头十分难打开。男人曾带她去看过一次。
小翠毫不犹豫的抱着孩子钻进去,并从里面将石板关上。